1953年，云南一个医生和人打牌时输红了眼，脱口而出：“我当过红军军长，你拿什么和我比？” 1953 年，云南安宁连然镇的牌桌上，煤油灯芯爆出一串火星，照亮 “曾福生” 涨红的脸。 他把最后几张牌甩在桌上，对面的汉子笑着把赢来的几毛纸币揣进兜：“医生，你这手艺还不如给人扎针呢。” 这句话像针戳破了他紧绷的神经，他猛地站起来，掀翻了竹制牌桌：“老子当过红军军长！你算什么东西，也配跟我比？” 围观的人愣在原地，没人相信这个每天背着药箱走村串户的老头，会和 “红军军长” 扯上关系。 “曾福生” 这才意识到失言，慌忙捡起地上的纸牌，嘴里念叨着 “开玩笑的”。 可那双眼睛里闪过的戾气，却被联防队员记在了心里 —— 这人说话的底气，不像普通乡医。 这个 “曾福生”，真名叫孔荷宠。1896 年出生在湖南平江的佃农家里，1926 年跟着农会的红旗闹革命，平江起义时。 他提着梭镖带头冲进地主庄园，红五军成立后，他成了第一纵队队长，在幕阜山的密林里，他带的队伍能在雪地里潜伏三天三夜，就为了伏击国民党的运输队。 1930 年红十六军组建，34 岁的他穿上军长制服，站在万人大会上讲话时，腰间的驳壳枪随着动作晃悠，台下的战士们喊着 “孔军长万岁”，那是他这辈子最风光的日子。 可风光的背后，是日渐膨胀的野心。1932 年攻打湘阴时，他不听指挥部 “围点打援” 的命令，执意要强攻县城，结果中了国民党军的埋伏，部队损失过半。 朱德在总结会上批评他 “盲动主义”，他却在台下嘟囔 “打仗哪有不死人的”。 后来被撤销湘鄂赣边军区总指挥职务，调到红军大学学习。 他更是觉得受了委屈，夜里在宿舍偷偷画苏区首长的办公地图，铅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，像毒蛇吐信。 1934 年 7 月，他借着 “到前线侦察” 的名义，骑着马一路向南，直接闯进国民党军的营地。 当他把标满红军布防的地图递过去时，国民党将领笑着拍他的肩膀：“孔军长弃暗投明，将来前途无量。” 可他不知道，这份投名状，早已把他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。 他供出了湘鄂赣苏区的粮仓位置，带着敌机轰炸曾经的指挥部。 甚至组建 “招抚队” 诱降昔日战友，那些被他害死的红军战士，坟头的草都长得比人高了。 在国民党那边，他确实混过几天好日子，当上暂编 54 师师长时，还学着别人娶了几房姨太太。 可叛徒终究是叛徒，1941 年杨汉域一纸诉状告他 “私造武器”，蒋介石连调查都省了，直接批了 “严办”。 三年牢饭吃得他腰都直不起来，狱友骂他 “红军的败类，国民党的狗”，他只能缩在墙角装聋作哑。 1949 年解放军渡过长江，孔荷宠连夜卷了金银细软跑路。他改名叫曾福生，躲到云南安宁开了家小诊所，靠着早年在红军医院学的那点皮毛，给老乡看头疼脑热。 他刻意装作佝偻的样子，说话细声细气，可一到牌桌上就露了原形 —— 当年当军长时养成的骄横，藏在骨子里没散去。 1953 年那次牌局后，联防队员把 “曾福生” 的话报给了公安。第一次审讯时，他咬死了是 “吹牛”，因为没证据，公安只能先放了他。 可他不知道，湖南平江那边，一个叫文显瑞的国民党战犯已经招供：“孔荷宠躲在云南，化名行医。” 两条线索一对，1955 年初，公安再次敲开诊所的门时，他正在给病人包草药，看到穿制服的人，手里的纸包 “啪” 地掉在地上，草药撒了一地。 押往北京的火车上，孔荷宠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，突然想起 1930 年秋，他骑着马经过这片土地，那时田里的农民看见他的军装，都笑着往他手里塞红薯。 如今再看，田里的人还是那些人，只是没人再认得他这个 “军长” 了。 1956 年 8 月，公安部医院的病床上，他已经说不出话，弥留之际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。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—— 是想当年红军的红旗，还是牌桌上那句断送他余生的狠话。 最终，这个曾经的红军军长，以叛徒的身份病死在医院，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留下。 只有云南安宁的老人们还记得，很多年前，有个爱打牌的医生，输急了眼就说自己当过大官，后来突然就不见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