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男孩高考结束后在家睡了两天三夜,父母不敢去打扰,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敢进去看一眼。
钟旭尧阿
2025-07-11 11:31:57
一男孩高考结束后在家睡了两天三夜,父母不敢去打扰,直到第三天早上才敢进去看一眼。结果孩子醒来之后的一番话,让父母当场破防了。
推开房门时,窗帘拉得严严实实,屋里暗得像傍晚。李明蜷缩在被子里,后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,头发乱得像鸡窝,嘴角还沾着点干涸的牙膏沫。王秀兰刚要开灯,被丈夫李建国一把拉住,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,看着儿子眼下的乌青,心里像被针扎。
高考前三个月,李明几乎没在凌晨两点前睡过。桌上堆着的习题集翻得卷了边,台灯换了三个灯泡,最夸张的是草稿纸,捆成一摞摞堆在墙角,比人还高。有天夜里王秀兰起夜,看见儿子对着错题本掉眼泪,她没敢出声,悄悄在他桌上放了杯热牛奶。
“要不叫他起来吃点东西?”王秀兰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。
李建国摇摇头,往床头柜上放了碗小米粥,粥上卧着个荷包蛋,是儿子从小爱吃的。刚要转身,被子里的人突然动了动,发出含混的嘟囔:“妈,这道题我还是不会……”
王秀兰的眼泪“唰”地下来了。
李明睁开眼时,看见父母正背对着他抹眼泪,阳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,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光带。“爸,妈,你们咋了?”他坐起来,脑袋还有点沉,喉咙干得发疼。
“没事,没事。”李建国赶紧递过水杯,“饿不饿?粥还热着。”
李明喝了口水,突然盯着天花板笑了,笑着笑着,眼泪就淌了满脸:“我梦见考数学了,最后一道大题还是没做出来。”
王秀兰刚要劝,就听儿子继续说:“其实考完那天我就估过分了,顶多够个二本线。你们总说‘考成啥样都中’,可我知道,你们偷偷去庙里烧了香,还跟张阿姨借了钱,说要供我复读。”
李建国手里的水杯“啪”掉在地上,水洒了一地。
“我不想复读了。”李明抹了把脸,眼神突然亮起来,“我想去学修车,张叔的汽修厂不是招人吗?我去当学徒,管吃管住,还能挣钱。”
“你说啥胡话!”李建国猛地站起来,嗓门劈了,“我跟你妈供你读了十二年书,不是让你去当修车匠的!”
“当修车匠咋了?”李明也红了眼,“张叔凭手艺在城里买了两套房,不比坐办公室的差!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,硬撑着熬了三年,够了!”
“你……你这孩子!”李建国气得手发抖,扬手就要打,被王秀兰死死拉住。
“有话好好说!”王秀兰把李明护在身后,“孩子心里也苦!”
那天的饭谁都没吃。李明把自己关在屋里,李建国蹲在门槛上抽烟,烟蒂扔了一地。王秀兰去菜场买菜,碰见张阿姨,对方笑着问:“你家明明肯定能上一本吧?我家小鹏说他模考总比不过明明。”
王秀兰扯着嘴角笑,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。
傍晚时,张叔突然来了,手里拎着瓶二锅头。“建国,我听说了。”他把酒放在桌上,“让孩子跟我学修车吧,我保证三年就让他成老师傅,月入过万不是问题。”
“这……”李建国搓着手,脸涨得通红。
“其实我早看出来了。”张叔给李建国倒了杯酒,“明明每次来我这儿看修车,眼睛都发亮,这是有天赋。强扭的瓜不甜,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。”
李明在屋里听见了,推门出来,对着张叔鞠了一躬:“张叔,我要是跟您学,肯定好好学。”
张叔哈哈大笑:“这才对嘛!明天就来上班,先从拧螺丝学起。”
成绩出来那天,李明果然只够二本线。他拿着成绩单,平静地递给父母:“你们看,我没骗你们吧。”
王秀兰摸着成绩单上儿子的名字,突然笑了:“妈给你做红烧肉,庆祝你解放了。”
李明去汽修厂上班那天,穿了身崭新的工装,是王秀兰连夜给他缝的,袖口和裤脚都加了耐磨的补丁。“爸,妈,我走了。”他背着工具包,站在门口,阳光照在他脸上,笑容亮得晃眼。
“路上小心。”李建国别过头,偷偷抹了把脸。
三个月后,李明拿着第一个月工资回家,给王秀兰买了件红毛衣,给李建国买了条好烟。“张叔说我学得快,下个月给我涨工资。”他眉飞色舞地讲着厂里的事,说自己修好了辆进口车,车主非要请他吃饭。
王秀兰看着儿子眼里的光,突然想起他小时候,攥着修好的玩具车说“我长大了要修真汽车”,原来有些梦想,从来都没变过。
年底家庭聚餐,亲戚们还在议论谁家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,李明突然站起来,给大家鞠了一躬:“我没考上大学,但我不后悔。我现在靠自己双手挣钱,挺好的。”
李建国举起酒杯,眼圈通红:“我儿子,好样的!”
窗外的烟花“砰”地炸开,照亮了李明年轻的脸。王秀兰看着儿子,又看看丈夫,突然明白,孩子过得开心、活得踏实,比什么大学文凭都重要。就像地里的庄稼,有的适合种麦子,有的适合种玉米,强求不得,顺其自然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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