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中午,快吃午饭的时候,孩他奶说:“你小姑子租的房子要到期了,就不准备再租房了

钟旭尧阿 2025-07-11 11:31:14
昨天中午,快吃午饭的时候,孩他奶说:“你小姑子租的房子要到期了,就不准备再租房了,你那不是有一套房在出租吗?就别租了,你给你小姑子住吧,反正都是一家人,房租就别向你小姑子要了,让她去住,还能给你看着房子,自己家人总比租给外人放心。” 我手里的锅铲“当啷”磕在灶沿,炒得半熟的豆角撒了一地。孩他爸端着饭碗从厨房出来,听见这话,碗沿差点蹭到鼻尖,眼神直往天花板飘。 “妈,那房子每月租金正好抵房贷。”我蹲下去捡豆角,声音有点发紧,“租客李姐带着老人孩子,签了一年合同,这时候让人家走,不合适。” “有啥不合适?”孩他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“赔她几百块违约金不就完了?你小姑子一个人带娃多不容易,你当嫂子的不该帮衬?” 小姑子晓玲离婚三年,在超市当收银员,每天坐两小时公交上下班。我不是不心疼,上周她儿子发烧,我还塞了两千块。可那套房是我跟建军熬了五年夜,啃了半年咸菜才买下的,租金是我们小家庭的底气。 “妈,房贷每月三千,停了租金……” “你们俩挣得比晓玲多!”孩他奶打断我,“一家人算这么清?你就是看不起她离婚!” 正吵着,晓玲抱着孩子来了,手里拎着袋刚摘的青菜。她显然听见了,脸涨得通红,把孩子往我怀里一塞:“嫂子别听我妈瞎说,我找着房子了,离单位近。” 小家伙搂着我脖子,奶声奶气说:“阿姨,我新家住一楼,有小院子。” 我摸着孩子软乎乎的头发,心里发酸。晓玲上次说过,她找的房子墙皮都掉了,房东还不肯修。 晚饭时,建军蹲在阳台抽烟,烟蒂扔了一地:“要不……让李姐搬?我跟她说,赔一个月房租。” “李姐儿子刚考上那小区的幼儿园。”我靠在门框上,“她老母亲瘫痪在床,为了方便照顾,才咬着牙租咱们的房。你让她搬走,她娘俩咋办?” 建军没说话,把烟蒂踩灭了。我知道他难,一边是亲妈亲妹,一边是现实压力。 转天一早,我去菜市场碰见李姐。她提着袋油条,看见我就笑:“张姐,谢谢您肯续租!我妈说这油条好吃,给您带了两根。” 油条还热乎着,我捏在手里却沉甸甸的。李姐每天凌晨四点起来炸油条,供儿子上学,伺候老母亲,从没抱怨过。 中午回家,看见晓玲在给孩他奶收拾屋子,她脚踝肿得像馒头,却还踮着脚擦玻璃。“嫂子,我找到兼职了,晚上去便利店收银,能多挣点。”她笑着说,额头上渗着汗。 我突然想起啥,拉着她手说:“房子你住,房租每月给一千就行,剩下的我跟你哥补。但这钱算借的,以后你条件好了再还。” 晓玲眼圈红了:“嫂子……” “就这么定了。”我打断她,“一家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,但日子还得自己扛,这样心里踏实。” 孩他奶在旁边,嘴唇动了动,终究没说啥。 晓玲搬进去那天,特意请了半天假,把屋子擦得锃亮。她给阳台装了护栏,说是怕孩子爬窗户;把客厅墙角包上防撞条,都是用她兼职攒的钱买的。 上个月收房租,晓玲多转了两百:“嫂子,这是给孩子买零食的。”我点开转账记录,看见她每次转钱都在备注里写“房租+水电费”,分毫不差。 那天我去送些旧玩具,看见晓玲在给孩子做辅食,锅里炖着排骨,飘出香味。“以前总吃外卖,现在有地方做饭了,孩子都长肉了。”她笑着说,眼角的细纹里都是光。 阳台上,晓玲种的牵牛花爬满了护栏,紫莹莹的开得正盛。我突然觉得,一家人过日子,就像这花,不用非得轰轰烈烈,你帮我搭个架,我为你浇点水,互相托着,就能热热闹闹地往上长,比啥都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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