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,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,手机响了!一看原来是亲戚打来的,无事不登三宝殿,
昨天晚上,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,手机响了!一看原来是亲戚打来的,无事不登三宝殿,平时从不联系,现在这么晚来电话准没好事!
睡衣扣子刚解开两颗,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得厉害,屏幕亮着“表姑”两个字,宋体加粗,还是前年存号码时特意设的——怕平时刷到她的朋友圈,又怕真有事找不到人。
我瞅了眼时间,十一点二十。妻子翻了个身,迷迷糊糊问:“谁啊这时候打电话?”我捏着手机走到阳台,夜风卷着楼下烧烤摊的油烟飘上来,呛得人嗓子发紧。
“大侄子,是我啊。”表姑的声音带着哭腔,背景里有哗啦啦的水声,像是有人在拖地,“你能……能不能帮姑个忙?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这表姑是我爸的表妹,住邻县,平时除了过年群发祝福,几乎没联系过。上次打交道还是五年前,她儿子结婚,我随了五百块礼,席间她拉着我手说“以后常走动”,转头就没再打过电话。
“姑您说,出啥事了?”我靠在晾衣绳上,刚洗的儿子的校服还在滴水,打在拖鞋上凉飕飕的。
“你表弟……他刚才骑摩托摔了,在医院抢救呢。”她突然拔高声音,又猛地压低,“医生说要先交三万块押金,不然不给做手术。我跟你姑父翻遍了抽屉,就凑出八千……你看能不能先借我们点?”
风把她的话吹得断断续续,我摸着栏杆上的锈迹,想起表弟的样子——上次见还是个留着黄毛的小伙子,在婚宴上跟人划拳,输了就往嘴里灌啤酒,说自己在工地当包工头,赚大钱。
“三万块……”我迟疑着,脑子里飞快算账。上周刚交了房贷七千二,儿子幼儿园的兴趣班费还欠着一千五,妻子的医保卡余额只剩三百多。上个月我爸住院,我们刚跟同事借了两万,这才还了不到一半。
“大侄子,姑知道突然开口不合适。”表姑的声音软下来,带着点讨好,“可你表弟才二十五啊,要是耽误了治疗……我这当妈的也不想活了。你放心,等他好了,我们砸锅卖铁也尽快还你。”
阳台门被推开条缝,妻子探出头,比了个“钱”的手势,又指了指儿子的房间。我知道她啥意思——儿子明天要交绘画比赛的材料费,老师特意叮嘱别忘带。
“姑,不是我不帮。”我盯着楼下昏黄的路灯,光影里有只流浪猫溜过,“我这刚交完房贷,手里确实紧巴。要不……我给您凑五千?多了真没有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传来一声冷笑:“五千?打发要饭的呢?你爸当年穷得叮当响,要不是我爸借他钱买拖拉机,你们家能有今天?现在我们落难了,你就这么冷血?”
我攥着手机的手出了汗。确实有这回事,小时候听我妈说过,表姑的爸当年确实帮过我家。可这些年,我家日子刚缓过来,表姑家却总说“日子难”,上次表弟买车,她也托人传话想借钱,我妈找借口岔开了。
“姑,当年的情分我们记着。”我声音有点涩,“可三万真的太多了,我得跟我媳妇商量……”
“商量啥?家里不就该男人做主?”她突然拔高音量,“我看你就是不想帮!行,算我没找对人!”电话“啪”地挂了,听筒里只剩忙音。
我站在阳台,夜风把睡衣吹得贴在身上。妻子走过来,递给我件外套:“别冻着。她那边……是真急吗?”
我没说话,想起刚才表姑的哭腔,又想起她最后那句“冷血”。其实我不是不想帮,只是这钱借出去,我们这个月就得勒紧裤腰带,儿子的材料费怕是得拖着。可要是不借,那句“当年的情分”像根刺,扎得人心里发慌。
你说,这种平时不走动,急事才想起你的亲戚,到底该帮还是不该帮?帮了,自家日子紧巴;不帮,又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,这坎该怎么过?
老头
翻脸比翻书快的人应该不是好东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