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，西路军副营长杜万荣与三名战友被活埋在炸塌的煤窑里。黑暗中，他们感觉呼吸越来越费劲。就在生命即将结束之际，堵塞的窑洞突然露出一丝微弱的亮光：“喂，你们还活着吗？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，杜万荣四人的脸上露出惊喜，挣扎着爬了起来。这时，从外面传来挖土声。 强烈的求生欲，促使他们用双手疯狂地挖起洞口的泥土来…… 杜万荣，红八十九师二六四团副营长，在一次战斗中负伤后，与队伍失去了联系。 他身边只有一个小勤务兵、五连连长，还有一个小号兵。 四人艰难地行走在高山深谷里，他们已经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了。 一天傍晚，他们走到一片密林里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。 “快，隐蔽！” 杜万荣低吼一声，几个人迅速找地方藏了起来。 “真倒霉，又遇到搜山的敌人了。” 小号兵低声嘀咕了一句。 “不要说话！” 杜万荣扭头瞪了他一眼。小号兵调皮地冲他吐了吐舌头，赶紧闭上了嘴。 很快，林子里出现了二三十人。随着他们越走越近，小号兵一下子跳了起来，兴奋地大叫： “自己人，自己人！” 杜万荣等人从藏身处走了出来，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。 这20多人是九军流散的同志，大部分都是老弱伤残和机关干部。 自那以后，他们这支队伍慢慢扩大起来，每天都有流散的红军加入进来，人数达到了80多人。 人一多，问题也接踵而来。不仅吃的成了大问题，目标也大了起来，很快就引起了敌人的注意。 敌人派了骑兵连追着他们“围剿”，最终把他们包围在一座山上。 无奈之下，大家只好化整为零，分散突围。 杜万荣还是和原来的三个战友一路，摸黑逃出了敌人的封锁圈。 这天晚上，他们刚走近一个小煤窑，从旁边的草棚子里陆续走出来十几个窑工。 一个年纪大点的窑工向前走了几步，盯着杜万荣等人问道： “你们是什么人？来这儿干嘛？” “我们是红军，流落到这里了，能给我们点儿吃的吗？” 杜万荣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。 老窑工又看了他们几眼，没多问，直接就把他们领进了草棚里。 其他窑工赶紧生火做饭。 吃完饭后，杜万荣冲着窑工们恳求道： “窑工兄弟，能不能让我们在这儿暂住些日子？” 窑工们听后，你看看我，我瞅瞅你，没吭声，目光都落在了老窑工的身上。 老窑工一脸的为难之色，犹豫了一会儿，一咬牙，说道： “最近马家的人到处在抓你们，我知道红军都是好人。这样吧，你们就住在煤窑里吧，不过白天最好不要不出来。” 杜万荣感激地一把握住老窑工的手，使劲儿点了点头。 从此，一连几天，他们四人白天在一个煤窑里睡觉，晚上再爬出去透透气。 这天，几个人正躺在煤窑里商量着怎么去陕北，窑口突然传来老窑工急促的声音： “马家的人来了，你们千万别吭声！” 说完，窑口外响起了急匆匆离开的脚步声。 工夫不大，外面就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嚣声。 “里面的红军听着，快出来，不出来就把你们全都炸死在里头！” 四人守住窑口，一声不吭。 几个胆大的敌人走到窑口前，冲着里面“砰砰”就是几枪。 五连连长低声咒骂了一句，举起枪就向敌人射去。 敌人大叫着拼命往煤窑里又是打枪，又是扔手榴弹。 “架火，架火，烧死他们！” “快，向外扔手榴弹！” 五连连长看了杜万荣一眼，点了点头。 他爬到洞口，把手榴弹猛地往外一扔，只听“轰”的一声，外面响起一片惨叫声。 “去，把炸药拿过来，炸死里面的红军！” 匪兵头子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。 伴随着“轰隆”一声巨响，煤窑瞬间被炸塌，杜万荣失去了知觉。 等他醒过来时，小声叫着战友们的名字，战友们一一作了回应。 “完了，没死在战场上，被敌人活埋在煤窑里了！” 五连连长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。两个小红军听了，都哭了起来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，他们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，于是便出现了开头那一幕。 外面的窑工们加快了挖掘的速度。 终于，洞口被挖开了，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。 杜万荣四人爬出窑口，紧紧握着窑工兄弟们的手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。 月色中，窑工兄弟把一小袋小米放在小号兵的肩上，指着东方，低声嘱咐： “快走吧，希望你们能平安回去！” 杜万荣一行人眼含热泪，辞别窑工兄弟后，冲着陕北的方向走去。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