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,张艺谋邀请刀郎献唱,刀郎拒绝:“我是草根歌手,怕给您丢脸,”张艺谋说:“我不管别人怎么说,我只相信你!”结果怕什么来什么。
刀郎,本名罗林,1971年出生在四川资中一个剧团宿舍的筒子楼里,父亲是灯光师,母亲是舞蹈演员,家境并不宽裕,但从小耳濡目染,他对舞台有种天然的亲近,五岁时,他曾在后台偷偷敲响铜钹,把后台吵得一片混乱,演员们纷纷跑出来查看,那一次,他第一次感受到声音的力量,也第一次被大人们注意到他的“音乐天赋”。 十二岁那年,他用攒下的三块钱买了一把二手吉他,那把吉他掉漆、走音严重,但他爱不释手,每天放学后,他就坐在县文化馆的走廊上,边弹边哼,最爱唱齐秦的《大约在冬季》,他没受过系统训练,全靠自己摸索,时间久了,指尖磨出了厚茧,音准也越来越稳,那时候,他就立下一个朴素的愿望:以后要靠音乐吃饭。 17岁,他辍学离家,带着母亲缝的帆布包,踏上了流浪式的音乐路,他去了成都,在九眼桥酒吧驻唱,白天练琴、晚上伴奏,收入勉强维持温饱,在这里,他认识了跳民族舞的杨娜,两人很快结婚并有了女儿,但这段关系并未持续太久,女儿出生才四十天,杨娜便在夜里悄然离开,只留下一张写着“对不起”的纸条,他抱着发烧的孩子在成都火车站徘徊,最终决定把女儿送回四川老家由父母照顾,自己则揣着火车票去了海南。 在海南的五年,他加入各种乐队,靠表演维持生计,他演出过的场所从海边酒吧到露天广场,几乎没什么挑拣,生活依旧拮据,但他从未放弃音乐,那些年,他记录下大量旋律,收集民歌,甚至尝试用录音机记录海浪和风声,音乐对他来说,不是炫技的手段,而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。 1995年,他随第二任妻子朱梅来到乌鲁木齐,生活发生了转折,他开始接触新疆的民族音乐,从二道桥市场里淘回一把冬不拉,白天为婚庆公司演出,晚上则在红山公园录制小样,他对维吾尔族的热瓦甫和木卡姆产生了浓厚兴趣,经常跟着老艺人学习,甚至去草原上与牧民一起放羊,只为感受音乐最原始的模样。 2003年冬天,他终于鼓起勇气,带着一沓手抄谱走进德威龙音像公司,他裹着军大衣站在门口发抖,小心翼翼地问:“我的《西域情歌》,能卖五万张吗?”对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,只是把样带带回去听听,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草根歌手,第二年便掀起了全国范围的音乐风暴。 2004年,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横空出世,那首歌里有他独特的嗓音,有西北风的粗粝,也有游子心头的苦楚,歌曲迅速被全国KTV、广播电台、音像店争相播放,正版专辑销量达到270万张,超越同期的周杰伦《七里香》,盗版摊贩甚至编出顺口溜:“刀郎刀郎,黄金万两,”他的声音像是从戈壁滩刮来的风,吹进了千千万万普通人的心里。 正当他迎来事业高峰时,张艺谋的电话来了,彼时《十面埋伏》即将首映,导演想为红毯现场寻找一位能代表西北风格的歌手,张艺谋听了他的歌后,亲自表示:“我相信我的耳朵,”刀郎虽然受宠若惊,但依旧忐忑,他觉得自己出身草根,怕配不上那样的大场面。 首映礼那天,北京工人体育馆星光璀璨,刘德华、章子怡、张艺谋、S.H.E等明星悉数到场,刀郎穿着褪色的牛仔服,吉他盒上还贴着“乌鲁木齐-北京”的托运标签,他没有接受化妆师的修饰,坚持以最真实的样子登台,他唱的是《2002年的第一场雪》,一开口,全场安静,那种从生活深处挖来的声音,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。 但很快,反对的声音也如潮水般涌来,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时,观众席上有人发出嘘声,某些乐评人称他是“农民工的歌手”,不具备艺术性,杨坤在采访中直言他的音乐“太粗”,不适合大场合,那英更是冷嘲:“建议开课教年轻人如何避免土味演唱,”这些话刀郎都听到了,他没有公开回应,只是默默推掉了所有商演,把奖杯和证书锁进新疆老家的樟木箱。 接下来的十年,他几乎从公众视野中消失,他走遍新疆、西藏、海南,采风、录音、学习传统乐器,喀什的老茶馆、和田的玉矿、塔克拉玛干沙漠,他都留下过足迹,他在沙暴中录鼓点,在礁石上唱情歌,在旧巷中搜集民谣,他不再追逐热度,而是沉入音乐的根部,去寻找更深的表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