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沙城的民防队员哈苏纳刚把液压钳扛上卡车,对讲机就炸响了:东部图法居民区遭空袭,约 40 人埋在废墟下。他摸了摸胸前磨破的橘色背心 —— 这是两年里换的第三件,前两件都在轰炸中炸出了洞。车窗外,清晨的天空飘着硝烟,昨天刚领到的半箱汽油,只够跑两个救援点。
这空袭来得猝不及防,却早有伏笔。自 2023 年 10 月冲突爆发以来,加沙城就没真正平静过。虽说美国在推动停火,以军号称停止 “进攻行动”,但 “防御性空袭” 从没断过。更要命的是封锁:北部唯一的齐基姆过境点关了快一个月,南部凯雷姆沙洛姆过境点每天进来的援助卡车,连实际需求的 10% 都不到。民防部门更是惨,140 名队员牺牲,13 辆消防车被炸烂,现在连液压云梯都只剩 2台能用。
老话说 “炮火无情,人命关天”,可在加沙,人命却像风中残烛。哈苏纳他们要面对的不只是废墟,还有缺油少粮、道路被炸断,甚至随时可能再来的轰炸。这 40 个被困的人里,说不定有等着上学的孩子、做饭的母亲,他们能撑到救援到来吗?所谓的 “防御行动”,难道要让无辜民众买单?
一、救援员的痛:没工具没油,听着呼救却没办法别以为救援只是挖废墟那么简单,哈苏纳的救援包早就见底了。他蹲在废墟旁,手指抠着水泥缝叹气:“要是有液压钳,这根钢筋十分钟就能剪断,现在只能用手掰。” 旁边的队员正用铁锹挖,虎口裂得渗血 —— 连续 16 小时没吃饭,体力早透支了。
这 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” 的困境,他们早习以为常。上个月有次救援,废墟下传来男孩易卜拉欣的呼救,可没有专业设备,队员们眼睁睁听着声音越来越弱,最后没了动静。这次更棘手:废墟太大,需要推土机配合,可油只够推土机工作半小时。哈苏纳算了笔账:就算找到被困者,没有担架和急救包,也难活着送出去 —— 医院的绷带都快用完了。
有个细节特扎心:队员穆罕默德的手机响了,是怀孕的妻子打来的。他只说了句 “在救人,晚点回” 就挂了,挂完抹了把脸 —— 三天前他家的房子被炸塌了,现在妻子住难民营。“我救得了别人,救不了自己家。” 他的声音发颤,手里的铁锹却没停。
二、家属的盼:守在废墟边,喊着孩子的名字废墟外围,52 岁的阿米娜坐在碎石上,嗓子已经喊哑了。“我女儿莱拉在里面!她才 8 岁,早上还说要吃我烤的面包!” 她手里攥着女儿的发卡,是上周用攒了半个月的钱买的。旁边的男人抱着头哭,他的妻子和双胞胎儿子都埋在下面。
这样的场景,加沙每天都在上演。过去两年,已有 8120 名加沙人失踪,大多埋在废墟下。阿米娜记得上次救援:邻居家遭炸,等了三天才挖出遗体,早就认不出模样。“他们说会尽快,可‘尽快’是多久?孩子能等吗?” 她扑过去想挖,被队员拦住,“让我进去!就算死,我也要跟她在一起!”
有个画面特揪心:正午的太阳晒得人脱皮,家属们却不肯走,有人用塑料布搭了小棚,守着废墟吃饭 —— 就啃干硬的面饼,配点自来水。“只要还有一口气,就不能走。” 阿米娜说,眼睛死死盯着废墟,生怕错过任何动静。
三、普通人的苦:家没了粮断了,活着都是奢望比起救援现场的惨烈,普通民众的日子更像慢刀子割肉。哈苏纳的邻居萨米尔,昨天去超市抢了袋面粉,花光了全家最后一点积蓄。“以前一斤面粉 1 美元,现在涨了 3 倍,还得排队抢。” 他家的窗户早被炸碎,用塑料布糊着,风一吹哗啦响。
这封锁把加沙逼到了绝境。粮食供应比九月中旬少了 70%,很多人一天只吃一顿饭。萨米尔的小儿子总喊饿,他只能骗孩子 “明天有面包吃”,可明天的粮在哪,他自己都不知道。更糟的是,冬天快到了,没煤没柴,难民营里的老人都在冻得发抖。
有件事让萨米尔寒心:前天看到援助卡车被以军拦下,“里面全是奶粉和药品,可他们说‘要安检’,一扣就是三天。” 他指着街上的流浪孩子,“那些孩子的父母都死了,援助再不到,他们该怎么办?”
废墟上的橘色背心,盼的是和平曙光说到底,加沙的困境从来不是 “缺救援”,而是 “缺和平”。民防队员们穿着橘色背心,像废墟上的火苗,可这火苗随时可能被炮火浇灭。他们能挖开水泥板,却挖不开封锁的高墙;能救出被困者,却救不了破碎的家园。
哈苏纳终于在废墟深处找到了一个小女孩,她抱着玩具熊,浑身是灰却还活着。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把她抬出来,阿米娜冲上去抱住,哭声里混着笑。可更多的地方,还有人在等待救援,还有家属在废墟边守望。
战争最残忍的,不是摧毁建筑,而是摧毁希望。当孩子在废墟下呼救,当救援员饿着肚子挖石头,当普通人连面包都吃不起,所谓的 “防御”“安全”,都成了笑话。国际社会的呼吁再响亮,不如打开过境点,送进救援设备和粮食;谈判桌上的话说得再好听,不如让炮火真正停下来。
现在哈苏纳还在废墟上忙碌,阿米娜抱着女儿在难民营找住处,萨米尔还在排队等粮食。他们不懂什么 “政治博弈”,只想要活着,想要家人平安。你说,比起没完没了的轰炸,让加沙的孩子能安心吃饭、睡个好觉,难道不才是最该做的事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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