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宋绍兴八年,赵构在科考放榜后,问探花:“多大了?有孩子吗?”探花直言:“已

锴锐说科技文化 2025-06-26 18:25:28

南宋绍兴八年,赵构在科考放榜后,问探花:“多大了?有孩子吗?” 探花直言:“已 73 岁,并未娶妻生子。” 赵构笑了笑,赏给这个叫陈修的探花一名宫女。 彼时金銮殿的蟠龙柱映着老探花霜白的胡须,阶下侍立的翰林学士们交头接耳,靴底碾过金砖的声响里,藏着半是惊愕半是揶揄的窃笑。 谁也没看清,陈修垂在袖中的手指,正死死攥着褪色的经卷边角 —— 那是他从福建山路上带来的,卷角浸着海雾与草汁的痕迹。 福建东山岛的海风能吹裂石缝。少年陈修蹲在潮声里背书时,常把枯枝插进沙滩画《禹贡》,海浪漫过脚踝,就着咸腥气默诵 “导河积石”。 邻里笑他 “痴书生”,丢来的番薯藤梗砸在肩头,他也只是把妹妹拉到破茅屋的背风处,将半碗热汤推到她冻紫的唇边。 那年头,他家的漏雨茅屋顶上,总飘着比炊烟更淡的草根味,母亲夜里缝补渔网的灯芯,是用嚼烂的棉布蘸了鱼油,微光里,能看见他在墙根用炭块默写《论语》的影子。 七十三岁赴考时,他挑着竹篮走在闽地湿滑的山路上,足底绑的草藤磨穿了三次。 州城破庙的供桌上,他用省下的灯油钱买了半截牛脂,烛火跳得像心跳,屋梁落灰扑簌簌掉进砚台,他就着庙前的井水研墨,清晨的井栏成了天然的书案。 白发垂落水面,倒影里的老书生,正借天光背诵《礼记》,水波晃碎了他脸上的皱纹,却晃不散眼底的星子。 科场十道连闸,考棚的霉味钻进经卷。陈修咳着血写殿试策论时,砚台里的墨汁混着铁锈味。 《四海想中兴之美赋》的破题句 “葱岭金堤,不日复广轮之土” 刚落纸,监考官就捧着卷子一路小跑出了考棚。 赵构在偏殿展卷时,朱笔在 “泰山玉牒,何时清封禅之尘” 处顿了三顿,砚滴里的水溅在 “笔力带风雷” 的批语上,洇开的墨迹像极了淮河前线的战报。 放榜那日,礼部石阶前的人群如潮。当 “探花陈修 福建长乐” 的名字从榜末跳出时,先是死一般的寂静,随即爆发出哄笑。 陈修拨开人群时,草鞋在湿滑的石阶上打滑,他却对着榜首三叩首,雨水混着泪水灌进花白的胡须,滴在衣襟上。 那是五十年前,母亲缝在他袖口里的平安符,如今已磨成一缕棉线。 赵构赐婚的施氏掀开车帘时,看见新郎官指尖裂口里还渗着药膏。 七口陪嫁的红漆箱摆在桂枝巷的陋室里,陈修却在新婚第三日把绢帛换成了八百卷书,湖笔堆在墙角,墨香盖过了宫衣上的龙涎香。 施氏替他研墨时,发现他掌心的老茧像海边的鹅卵石,那是少年时握枯枝、中年时持耒耜、老年时攥笔杆磨出来的。 坊间流传打油诗 “新人若问郎年几?五十年前二十三”,茶肆里的说书人拍着醒木大笑,陈修却在自家小院里栽下梧桐,树下摆着竹编的书案。 施氏问他是否还想入仕,他指着满墙的经卷笑:“陛下要的是文以载道,不是白发卿相。” 月光透过梧桐叶照在他批注的《春秋》上,书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的海苔 —— 那是东山岛的潮水送来的,夹在书里五十年,还带着咸腥味。 高宗屡次召他入翰林,陈修却递上辞呈,只说 “老而体衰,难胜笔砚”。 皇帝派人送来的人参,被他切成薄片分给巷口的病弱;赐田的地契,在福州旱火那年全给了无家可归的灾民。 他的书房永远亮着灯,灯油是施氏用嫁妆里的银簪换来的,老探花伏在案头批注宋儒旧论,自嘲 “老木尚可拼棱”,笔锋却锐利如少年时划开沙滩的枯枝。 北方传来岳飞收复失地的捷报时,他拍案而起,却咳得伏在桌上;和议成的消息传来,他对着地图枯坐整夜,烛泪堆成小山。 州府修水利,他献上亲手绘制的《闽井水脉图》,图上的每道水纹都浸着他少年时在海边观察的潮汛。 盐政败坏,他写三千字奏折揭发私贩,字里行间全是福建盐民晒盐时的汗水味。 八十四岁那年,胃疾让他只能喝米浆。施氏劝他停笔,他却摸着案头的狼毫说:“文章半途而废,如同潮水退到一半被冻住。” 次年春天,他整理完《临川学案》十卷,亲手送到书院,回来的路上摘了朵野花别在施氏鬓边 —— 那是他们成婚以来,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。 九十四岁深冬,霜冻砸在窗棂上的夜里,陈修握着施氏的手,轻诵殿试时写的 “清封禅之尘”,掌心合拢如握笔。 灵柩停在桂枝巷的三日里,上千举子执烛相送,烛光从巷口一直蜿蜒到江边,映着施氏读遗训的身影:“读经但求明理,莫求官位。” 隔年,福州建起 “陈探花义塾”,孤儿们在梧桐树下临摹他的笔迹。有人在他批注的《春秋》里发现一张字条,墨色已淡,写着:“少年见海,以为天尽头;老来知书,方懂地有根。” 如今桂枝巷的风仍带着墨香,吹过义塾的匾额时,总有人想起那个七十三岁的探花郎。 他用一生证明,不是所有花开都在春天,有些芬芳,偏要在霜雪满头时,才沁透纸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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