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7年，地下交通员姚茂良不幸被捕，在严刑拷打下，他最终没能挺住，将自己前往接头的时间地点和盘托出。敌人欣喜若狂，以为即将钓到一条大鱼，殊不知到头来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 【消息源自：《无名英雄：解放战争时期上海地下斗争纪实》上海人民出版社，1989年；《红色特工档案：1945-1949》中央文献出版社，2005年；南京市档案馆藏"南京中央军人监狱"相关档案资料】 1947年3月的南京城，春寒料峭中透着股肃杀。邱世毅把牙膏筒在掌心转了两圈，铝皮表面渗出的冷汗被他用袖口抹去。这个看似普通的日用品里，藏着要命的秘密——上海地下党三十七名同志的姓名、住址和联络暗号，全被微缩成芝麻大小的胶片，嵌在牙膏筒夹层里。 "小邱，脸色这么差？昨晚又熬夜看戏本子了？"办公室对桌的老张递来杯热茶。邱世毅接过搪瓷杯，故意让手指微微发抖："可不是嘛，梅兰芳的《生死恨》，看到三更天。"他低头啜饮时，余光扫过墙上挂历——距离和姚茂良接头只剩三小时。 火车站钟楼指向四点整时，邱世毅的皮鞋跟卡进了月台地砖缝隙。这个微不足道的踉跄让他看清了身后戴鸭舌帽的男人，那人假装看报纸，可报纸拿反了。"要坏菜..."他心里咯噔一下，想起上周姚茂良交接时反常的沉默。此刻月台上至少有四双眼睛钉在他背上，像饿狼盯着猎物。 开往镇江的列车喷着白汽进站时，邱世毅突然狂奔起来。特务们显然没料到这出，等他们推开人群追到车厢，只见这个文弱书生正趴在窗口干呕。"长官...我晕车..."他捂着肚子解释，右手却悄悄松开。牙膏筒划过抛物线，落进铁轨旁卖茶叶蛋老汉的煤堆里。 "邱先生好手段啊。"审讯室里，穿马靴的特务头子用钢笔敲打着他肿成馒头的膝盖，"不过姚茂良同志可比你识时务。"钢笔突然戳进伤口，邱世毅听见自己牙床碎裂的声音，却笑了："姚大哥...他连杀鸡都不敢看..."这话让特务头子愣了愣，转身吩咐手下："把那个软蛋带过来对质！" 当姚茂良佝偻着腰被推进来时，邱世毅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半截，崭新的伤疤还在渗血。但真正让他心凉的是对方躲闪的眼神——像被开水烫过的狗。"老姚，他们给你看《中央日报》了吗？"邱世毅突然开口，"你老婆孩子的寻人启事登在第三版。"姚茂良浑身一颤，特务头子脸色顿时变了。 放风时的监狱天井像个冰窖。邱世毅蹭到姚茂良身边，假装系鞋带："老姚，你闺女辫子上还系着红头绳吧？"见对方瞳孔骤缩，他知道赌对了。接下来两周，他们借着咳嗽声传递摩斯密码，用饭粒在碗底拼出联络暗号。终于在某天深夜，姚茂良把审讯记录本偷偷塞进马桶水箱，里面夹着特务的抓捕名单。 1949年4月23日，解放军攻城的炮声隐约可闻。邱世毅和战友徐植芳被押到宋公园时，发现姚茂良也在行刑队里。"抽根胜利烟？"邱世毅叼着烟卷凑近，姚茂良划火柴的手很稳，火苗照亮他新换的解放军胸章。"快走！"老姚突然推了他一把，枪声与冲锋号同时炸响... 后来人们在整理遗物时，发现邱世毅的烟盒内侧刻着歪扭的小字："告诉同志们，牙膏用完了。"而真正的名单，早在三年前就被卖茶叶蛋的老汉混在煤渣里，送进了夫子庙的功德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