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6年初春,上海外滩笼罩在战后的沉寂中。硝烟方散,满目疮痍。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独自伫立在十六铺码头,失神地望着泛黄的黄浦江水。他叫陈知非,年仅十七却已尝尽人间冷暖。此刻他背井离乡,只为寻找一个身影——他的父亲陈赓! 【消息源自:《太岳军区1946年接待记录》山西省档案馆藏;《陈知非工作笔记》航天工业部档案室;王璇梅1987年口述历史记录】 上海十六铺码头的晨雾还没散尽,陈知非把蓝布包袱往肩上提了提,手心里攥着的小姨给的银元已经浸出汗渍。这个穿着学生装的瘦高少年正盯着墙上"严防共匪渗透"的告示发愣,身后突然传来压低的催促:"别盯着看,把良民证准备好。"王璇梅用胳膊肘轻碰他后背,自己先掏出证件递给巡警,脸上堆着生意人惯有的讨好笑容。 "去蚌埠探亲?"巡警翻着证件,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。王璇梅立刻接话:"长官明鉴,我带着外甥去给他娘上坟,他娘去年染了霍乱..."说着还真掏出块手帕按眼角。陈知非低着头,心跳快要把耳膜震破——包袱最里层藏着真正的目的地:太岳军区手绘路线图,是小姨昨晚用绣花针蘸着米汤在《申报》夹缝里点出来的。 三天后,安庆郊外的芦苇荡里,陈知非的千层底布鞋已经磨穿。他蹲在浅滩边舀水喝,突然被小姨一把拽倒。"有马蹄声!"两人屏息趴在淤泥里,听着由远及近的搜查声。"那对上海来的姑侄肯定往这边跑了!"当兵的骂骂咧咧用刺刀戳着芦苇,有只蚂蚱蹦到陈知非鼻尖上,他死死咬住嘴唇没动。直到暮色四合,王璇梅才拉着他钻进山道:"前面二十里就是游击区,记住,你现在是芜湖中学流亡学生。" 太岳军区后勤处的傅涯接到哨兵报告时,正在给伤员换药。她摘掉沾血的橡胶手套,看见站岗战士领来个泥猴似的少年——褪色的学生装上别着枚暗红色纽扣,这是约定的接头信物。"知非?"她试探着喊出这个名字,少年却像受惊的兔子往后缩了半步。傅涯突然懂了,转身从铁皮柜里取出个油纸包:"你父亲托人捎来的,说你要是来了就给。"里面是半块印着牙印的茯苓饼,陈知非的眼泪"唰"地下来了,这是他五岁时和父亲分食过的点心。 等待父亲从前线回来的日子里,陈知非跟着文宣队学会了《太行山上》。有天排练时,他看见个穿灰布军装的男人站在最后排,跟着轻轻哼唱。男人左腿有些跛,但腰板挺得比谁都直。歌声戛然而止的瞬间,那人喊了句:"臭小子,调起高了!"全场哄笑中,陈知非的眼泪模糊了视线——这个骂他跑调的中年军人,和记忆里那个把他举过肩头的父亲重叠在了一起。 深夜的油灯下,陈赓用铅笔在作战地图上画圈:"当年就是在这片山坳,你娘为掩护电台牺牲的。"铅笔尖突然折断,他转身从行军床下拖出个铁盒:"你娘留下的,说等你长大给。"陈知非打开生锈的盒盖,里面是把小铜号,号嘴上有道深深的牙印——正是他小时候长乳牙时啃的。父亲的大手突然按住他肩膀:"明天跟我去巡防,教你认认咱们的根据地。" 1956年春天,已经成为汽车工程师的陈知非在北京接到个特殊任务。保密室里,钱学森指着图纸问他:"听说你改过太岳兵工厂的卡车化油器?"他点头时,瞥见窗外东风楼的轮廓,突然想起十年前父亲说过:"将来打完仗,咱们自己造的机器要跑得比敌人炮弹快。"此刻图纸上那个被命名为"东风一号"的模型,正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1946年初春,上海外滩笼罩在战后的沉寂中。硝烟方散,满目疮痍。一个身形单薄的少
自由的吹海风
2025-06-26 06:22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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