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消息伊朗向以色列发动了新一轮轰炸，以军要求以色列全境民众进避难所，全国多地响起防空警报！ 我家楼下那棵老榕树下，平时总蹲着下象棋的大爷，今儿个连棋盘都没顾上收，拎着个布包就往楼道里冲。布包里鼓鼓囊囊的，后来瞅见他老伴儿追出来喊“药盒！”才明白——老头有高血压，药比啥都金贵。 隔壁小夫妻抱着娃往地下车库跑，媳妇怀里的奶瓶滚出去半米远。男的边捡边骂“这破警报咋还有假警报的时候？”可话音没落，头顶又炸响一串闷雷似的轰鸣，小娃娃吓得直往妈妈怀里钻，眼泪把围嘴都洇湿了。 楼梯间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，张婶儿怀里的泰迪狗直往她脖子里钻，尾巴夹得跟根油条似的。李叔掏出手机想给闺女发消息，手哆嗦得按不准号码，嘴里念叨“千万别往家打电话，信号塔该挤爆了。” 菜市场的王婶儿更利索，直接扛着半袋大米就往家跑。我问她“买这么多米咋搬？”她抹把汗说“楼下储物间还有半袋面，省着点能吃仨月。”可话没说完，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，她猛地一哆嗦，大米袋子“咚”地砸在地上，白花花的米撒了一地。 有位穿旧军大衣的大爷站在单元门口没动，手里攥着张老照片。我凑近瞅，照片里是个穿军装的年轻人——估计是他儿子。大爷抹了把脸说“七六年中东打仗那会儿，我在贝鲁特当翻译，这警报声跟当年一模一样。”话音刚落，警报声又拔高了一截，他赶紧把照片塞进胸口口袋，背着手往楼下走，背影佝偻得像张弓。 超市门口的自动门还在“叮咚”响，几个年轻人抢了包泡面就往外跑。收银员姑娘追出来喊“找零还没拿！”可那几个小伙子头也不回，其中一个回头喊“保命要紧，钱啥时候都能挣！”姑娘愣了两秒，突然蹲在地上哭，旁边的大妈拍着她后背说“闺女，别怕，咱这楼结实着呢。” 我趴在阳台往下看，平时车水马龙的大街，这会儿只剩三辆军车闪着红蓝灯呼啸而过。有辆救护车鸣着笛挤进来，司机探出头喊“让让！让让！”可路上哪有路？几个行人贴着墙根儿挪，跟贴饼子似的。 六楼的刘奶奶颤巍巍扶着栏杆往下挪，我赶紧跑过去搀。她攥着我手腕说“丫头，你说这仗啥时候是个头？”我张了张嘴，喉咙像塞了团棉花——我能说啥？说“快了”？说“别怕”？可头顶的轰鸣声还在响，地都在抖，哪有底气说这些漂亮话？ 有个穿防弹衣的小伙子从浓烟里冲出来，怀里抱着个裹着毯子的孩子。他跑得太急，防弹背心蹭在墙上，火星子直冒。我眯眼一瞧，那孩子脸上还沾着灰，正闭着眼打哈欠——估计是吓迷糊了。小伙子冲我喊“帮俺看着点！”转身又往楼里跑，背影被烟熏得模模糊糊，倒像个移动的火把。 楼下便利店的灯还亮着，老板娘把货架上的矿泉水全搬到了门口。我问她“不锁门？”她抹了把脸上的灰说“锁啥门？谁要喝就拿，算我捐的。”这时有个流浪汉摸着肚子过来，老板娘塞了瓶水又扔了包饼干，说“赶紧吃，别噎着。”流浪汉捧着饼干直点头，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包装纸上。 手机突然响了，是老家打来的。我妈在那头喊“电视里说你们那儿打仗呢，啥时候回来？”我吸了吸鼻子说“妈，别担心，我在地下车库呢，安全。”挂了电话，抬头看天——铅灰色的云压得低低的，像块大石头，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隔壁单元传来孩子的哭声，接着是女人的哄劝“宝宝不怕，妈妈在呢。”可那哭声越来越大，混着男人的咳嗽声，还有东西摔碎的声音。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躲地震，也是这样，大人在楼下喊“别怕别怕”，可自己的腿肚子直打颤。 楼下突然传来掌声，我探头一瞧，几个年轻人举着手机拍军车，嘴里喊“感谢子弟兵！”军车停都没停，摇下车窗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又开走了。人群里有人喊“有你们在，我们不怕！”声音不大，可穿透力强得很，连六楼的窗户都被震得嗡嗡响。 天渐渐黑了，路灯没亮，有人打着手电筒往家走，光柱在地上晃，像根根小旗杆。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，书包带断了，书本撒了一地。我蹲下去帮她捡，她抽抽搭搭地说“明天还要考试呢。”我摸摸她的头说“考啥试，活着就好。” 风突然大了，吹得广告牌“哐当”响。我裹紧外套往家走，路过单元门时，看见张大爷在贴通知：“地下车库有热水，带孩子的来领奶粉。”字写得歪歪扭扭，可一笔一划都透着股子热乎气。 回到家，我盯着天花板发愣——刚才的轰炸声还在耳朵里嗡嗡响。窗外的灯忽明忽暗，像有人在眨眼睛。我突然明白，战争最可怕的不是炸弹，是它把日子撕成碎片，让你连好好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