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军时他就是军长，1955年授衔却评为大校，毛主席：怎么也得少将 （1937年陕北某窑洞内，木炭火盆噼啪作响） “老贺，听说咱们要恢复二十七军了？”留着络腮胡的战士搓着手凑近火堆。“错不了！”贺晋年往地图上插着三角旗，“这回要让阎老西见识陕北红军的厉害！” 当我们翻开1934年陕北根据地的档案，时任游击队参谋长的贺晋年正跟着谢子长在延川河谷穿梭。这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总能从枯草堆里找出敌军暗哨，他发明的“三面突袭”战术让民团闻风丧胆。陕北大雪封山时，他带人凿开冰河捞鱼充军粮，冻裂的手指在作战地图上留下斑斑血痕。 陕甘边与陕北红军合并那会儿，刘志丹特意把贺晋年叫到土炕前：“咱们的队伍就像糜子面馍，得揉进更多劲道。”1935年整编为红十五军团时，贺晋年执掌的八十一师硬是扛住了东北军三个团的轮番进攻。战士们至今记得他举着大刀立在阵地前的情景，棉袄被弹片撕得稀烂，腰间别着的旱烟袋倒是完好无损。 中央红军落脚陕北那年冬天，贺晋年带着整坛米酒去见毛主席。窑洞里的炭火映着军用地图，主席突然问：“听说你给每个连队都配了冰鞋？”贺晋年搓着手笑道：“黄河冰面滑，没这玩意跑不过阎锡山的骑兵。”这个土生土长的陕北汉子，硬是把雪地作战玩出了新花样。 抗战爆发后留守兵团的日子并不轻松。三边地区的沙尘暴能刮走屋顶，贺晋年带着战士们用红柳条扎防风墙。有次遭遇马匪偷袭，他抄起铡刀就往外冲，刀刃都砍卷了仍死守粮仓。剿匪时发明的“掏心战术”，后来被写进军事教材——专挑土匪摆宴时突袭，既省子弹又能缴获酒肉改善伙食。 东北剿匪那阵子，贺晋年给干部们立规矩：进山不许穿棉袄。零下四十度的林海雪原里，他光着膀子示范雪地潜伏，胸口的弹孔伤疤冻得发紫。收拾“四大旗杆”时，他让侦察兵扮成货郎，用二斤烧刀子套出了土匪老巢的位置。战士们都说他是“活关公”，土匪听见他名字就腿软。 平津战役打到关键时刻，贺晋年把指挥所设在城门楼子底下。炮弹掀起的砖瓦砸在作战图上，他抹把脸继续部署：“二梯队从护城河冰面压过去！”有个新兵蛋子吓得尿裤子，他扯着嗓子吼：“老子当年在直罗镇，裤裆里钻过子弹都没怂！” 1955年授衔风波闹得最凶时，贺老总拍着桌子问彭老总：“剿匪司令当大校？那老子该当马夫！”朱老总翻出陕甘宁边区发的嘉奖令，纸边都磨起了毛。毛主席听完汇报，在菊香书屋来回踱步，突然抓起毛笔在报告上画圈：“给个少将都委屈他了！”这话传到东北，正在画竹子的贺晋年手一抖，墨汁滴在宣纸上晕成了松塔状。 要说遗憾，高岗事件确实像块绊脚石。但组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，后来追悼会按大军区正职办，灵堂里摆满他画的墨竹。有幅《劲节凌云》被军事博物馆收藏，画角题着“宁折不弯”四个字，倒是像极了他的一生。 贺晋年晚年住在筒子楼里，每天雷打不动要看《解放军报》。有次孙子问他：“爷，您咋不是上将？”老头儿磕磕烟袋锅：“要啥自行车？当年跟着谢子长闹革命，哪想过这些。”窗台上的文竹被风吹得沙沙响，恍惚间又回到延河畔的练兵场，八千子弟兵正等着他训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