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女儿是一名优秀初中外语教师,模样俊俏,身材亭亭玉立。但是我家是普通工人家庭,
我的女儿是一名优秀初中外语教师,模样俊俏,身材亭亭玉立。但是我家是普通工人家庭,条件一般,她校长给介绍一个富二代,小伙子体制内上班,个头很高,长相一般,家里很有钱,在县城门市楼好几套。第一次见面约在县城新开的西餐厅,女儿穿着去年商场打折买的连衣裙,坐在真皮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。对面的赵宇转着红酒杯,金表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:“周老师平时有什么爱好?我妈说教师都爱看书。”
我在纺织厂三班倒时,总听见女工们议论“嫁得好少奋斗二十年”。女儿却在视频里苦笑:“妈,他连咖啡要加糖都嫌我没品味。”可赵家人实在热情,中秋节送了整整一车进口水果,连我车间主任都打趣:“老周,你要当阔太太咯!”
转折点出现在赵宇母亲的生日宴。豪华别墅里,水晶吊灯亮得刺眼。赵母端着燕窝羹,漫不经心地说:“小周啊,听说你爸腰椎间盘突出还在打零工?”我攥着洗得发白的外套,听见女儿轻声回答:“阿姨,我爸闲不住。”话音未落,赵母的笑声像银铃般响起:“年轻人就是孝顺,不过老周家的房子也该翻新了吧?”
散场时,赵宇突然拉住女儿:“下周陪我去省城见客户,穿得体面点。”他的语气不容拒绝,女儿的手在寒夜里攥成拳头。三天后,我在医院陪护丈夫,接到女儿的电话。她在电话里声音发抖:“妈,赵宇让我辞掉工作,说教师工资丢人......”
争吵爆发在除夕夜。赵家人提着礼盒上门,看见我家掉漆的门窗,赵母的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。当赵宇说出“婚后住我家,你爸妈别来打扰”时,女儿突然掀翻了年夜饭。热汤泼在昂贵的羊绒大衣上,赵母尖叫着跳开:“没家教的东西!”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女儿的声音平静得可怕。赵宇的脸色瞬间阴沉:“你别不知好歹,多少人想攀我赵家的高枝!”我冲过去挡在女儿面前,常年拧螺丝的手微微发抖:“我女儿不图钱,只图真心!”
分手后,女儿瘦了一圈。有天她在书房备课到凌晨,我推开门看见她对着电脑做课件,屏幕光映得眼眶发青。“妈,其实赵宇说对了一件事。”她突然开口,“我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。”
半年后,教育局组织乡村支教。女儿瞒着我报了名,临走前才把录取通知书放在餐桌上。那是个离县城两百公里的山村,教室的玻璃都没装全。我哭着骂她傻,她却抱着我笑:“在这里,孩子们看我的眼神比任何珠宝都珍贵。”
没想到,命运总爱开玩笑。有次去给女儿送冬衣,在山路遇见塌方。危急时刻,一辆越野车停在我们面前。车窗摇下,露出张晒得黝黑的脸——是赵宇的司机。他挠挠头:“赵总交代过,周老师的事不能不管。”后来才知道,赵宇被父亲派到偏远乡镇扶贫,和女儿的学校只隔了一座山。
那天在镇政府食堂,我撞见赵宇蹲在角落啃馒头。他看见我,慌忙把菜汤往身后藏:“阿姨,别告诉小周......”原来赵家生意出了问题,赵宇主动申请基层锻炼,想证明不靠家里也能行。
女儿的支教生活渐入正轨。她带着孩子们用易拉罐做风铃,把废弃教室改成图书室。有天视频时,她身后闪过个熟悉的身影。赵宇抱着作业本红着脸跑开,女儿却笑得眉眼弯弯:“妈,他现在会修课桌、会生火做饭,还跟着我学英语呢。”
村口的老槐树下,常能看见两个身影。一个教孩子们唱英文歌,一个默默给他们削铅笔。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,就像生活总在峰回路转后,把最珍贵的礼物藏在转角处。而我渐渐明白,比起金山银山,女儿眼里重新亮起的光,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