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，婆婆提醒：“把房间收拾干净，多买点好吃的，五一你小姑子带俩孩子回来！”我笑着说：“我们明天就走，您伺候吧！”话音刚落，厨房里煎蛋的 spatula 顿了顿，油花在平底锅里噼里啪啦炸开，像极了婆婆瞬间凝固的表情。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，只有煎蛋在锅中发出刺耳的滋滋声。婆婆背对着我，握着锅铲的手青筋微显，好半天才缓缓开口：“你们这时候走，像什么话？小姑子一年才回来几次，孩子们好不容易来一趟......”我打断她的话：“妈，我和老公早就订好了五一的旅游行程，总不能临时取消吧？”婆婆猛地转身，围裙上溅着几点油渍，“你这孩子，怎么这么不懂事？亲戚来了，哪有当嫂子的躲出去的道理？” 我心里一阵委屈，结婚这些年，小姑子每次带孩子回来，家务活全落在我头上。两个孩子年纪小，又吵又闹，把家里弄得一团糟：沙发上撒满饼干渣，玩具扔得满地都是，床单被画得乱七八糟。而小姑子却像个甩手掌柜，只顾着和婆婆唠家常，对孩子的胡闹不闻不问。收拾残局的永远是我，累得腰酸背痛，还落不下一句好。 “妈，每次小姑子来，我忙前忙后，她连句谢谢都没有。”我忍不住抱怨，“凭什么所有事都该我做？”婆婆脸色一沉：“一家人计较这么多干什么？你是嫂子，多担待些怎么了？”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情绪：“我也是别人家的女儿，凭什么在这儿当免费保姆？”说完，我转身回了房间，重重摔上了门。 躺在床上，往事如潮水般涌来。去年五一，小姑子带着孩子住了整整一周。那一周，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准备早餐，变着花样做孩子们爱吃的东西；白天忙着打扫卫生、陪玩；晚上等所有人睡了，还要收拾厨房、清洗弄脏的衣物。有一天，小外甥把牛奶泼在了新换的地毯上，小姑子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“孩子不懂事”，就再也没管过。我蹲在地上擦了半个多小时，膝盖都跪麻了。 更让我寒心的是，婆婆总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。有次我感冒发烧，实在没力气做饭，婆婆竟然抱怨我偷懒，说我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”。而小姑子呢，每次回来都两手空空，走的时候却满载而归，家里的土特产、我买的零食，能拿的全被她带走了。 第二天一早，我和老公拖着行李箱准备出发。客厅里，婆婆黑着脸坐在沙发上，小姑子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。“妈，我们到车站了，中午就能到家！”“孩子们吵着要吃嫂子做的糖醋排骨呢！”婆婆一边应和，一边狠狠瞪了我一眼。我装作没看见，径直往门口走。 刚出小区，老公小心翼翼地问：“这样真的好吗？会不会太得罪人了？”我叹了口气：“如果一直这样委曲求全，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。我也想好好相处，但热情总得得到回应吧？”老公握住我的手：“别想太多了，咱们先好好玩一趟。” 旅行的那几天，我彻底放松了心情。可手机却没消停过，婆婆发来一连串消息，有指责，有抱怨，说我不懂事、没规矩；小姑子也阴阳怪气地发朋友圈，含沙射影地说“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”。我默默关掉了消息提示，眼不见为净。 五一结束，回到家时，屋里一片狼藉。沙发上堆满了零食包装袋，茶几上残留着饮料渍，小姑子的孩子甚至在墙上画了歪歪扭扭的涂鸦。婆婆坐在一旁，脸色依旧难看：“看看，你就这么甩手走了，家里乱成什么样！”我深吸一口气：“妈，这是您的女儿和孙子，您心疼他们，想宠着他们，我理解。但以后，这些事请您自己处理吧。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，不是免费的保姆。” 婆婆愣住了，张了张嘴，却没说出话来。从那以后，我开始学会拒绝。小姑子再来，我不再大包大揽；婆婆让我干活，我也会明确表示自己没时间。起初，她们很不适应，还闹了几次不愉快，但慢慢地，她们似乎也明白了我的底线。 后来有一次，小姑子带着孩子又来了。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忙前忙后，而是待在自己房间里看书。没想到，这次小姑子主动收拾起了孩子弄乱的玩具，还帮着婆婆做饭。吃饭时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嫂子，以前是我不懂事，给你添了不少麻烦。以后咱们互相体谅。”我笑着点点头，心里的结终于解开了。 原来，有些时候，我们必须学会说“不”，守住自己的边界，才能赢得他人的尊重。而亲情，也只有在互相理解、互相尊重的基础上，才能真正温暖长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