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军极度困难，李德却非要吃牛肉，黄开湘大怒：少在我面前装老子 “黄老团长的事迹不能就这么埋没了！”1985年寒冬腊月，江西弋阳县档案馆里，黄泽生攥着《杨成武回忆录》的手微微发抖。泛黄的纸张上“王开湘”三个字刺得他眼眶发烫——这个被福建口音误写的姓氏，差点让一位飞夺泸定桥的英雄团长永远隐没在历史尘埃中。 当黄泽生带着弋阳县委的委托敲开杨成武将军的院门时，北京的槐花正开得热闹。1986年6月30日，两位相差半个世纪的江西老表在四合院里展开的对话，让“斧头将军”黄开湘的传奇重新浮出水面。杨成武摩挲着茶杯沿口，突然将茶水泼在地上：“看见没？我们当年在泸定桥头流的血，比这茶水还多三成！” 1901年春天，赣东北漆工镇湖塘村的箍桶匠家里，一个虎头虎脑的婴孩呱呱坠地。谁也没想到这个在木屑堆里打滚的穷小子，日后会成为让白军闻风丧胆的“斧头将军”。黄开湘十岁就能单手抡起五斤重的斧头，二十岁已能闭着眼把木料劈成十二等份。方志敏每次来漆工镇组织农会，总爱逗这个表侄：“阿湘，你这斧头劈得开三座大山不？” 1929年开春那场遭遇战，彻底改变了黄开湘的人生轨迹。白马岭的晨雾还没散尽，十几个靖卫团丁就围住了方志敏一行人。当团丁惊叫“方志…”的刹那，黄开湘的斧头带着破空声劈下，硬是把那个“敏”字永远封在了死人喉咙里。被擒的团丁小头目裤裆湿了一片，哆嗦着喊：“好汉饶命！”黄开湘反手将斧刃抵在他脖子上：“要活命就让你的人滚下山！” 三年后的景德镇奇袭战，这把斧头又立奇功。城门即将闭合的千钧一发之际，黄开湘将斧头猛插进门缝。铁器相撞的火星溅在脸上，他愣是顶着门栓纹丝不动。直到红军战士冲进城门，才发现斧头刃口已经卷成麻花。周恩来后来听说这事，拍着大腿直乐：“咱们的斧头将军，比李逵还多三分智谋！” 1933年瑞金的那个午后，朱德把缴获的左轮枪拍在黄开湘手心：“拿着！以后甭跟人拼斧头了。”黄开湘摸着冰凉的枪管嘿嘿傻笑，周恩来解下怀表塞给他：“打仗要讲个准时，别总靠日头估摸时辰。”这两件宝贝他贴身藏了八年，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离身。 第五次反围剿的寒冬腊月，黄开湘在总供给部当政委当得憋屈。李德天天来要牛肉罐头，有次竟把粮秣员骂得蹲在墙角哭。黄开湘冲进来就是一嗓子：“你算哪门子爷老子？前线的弟兄连树皮都啃不上！”德国顾问气得满脸通红，却不敢跟这个敢拎斧头砍城门的硬汉动手。后来跟周恩来请调前线时，黄开湘还梗着脖子：“宁可战死沙场，也不伺候洋老爷！” 飞夺泸定桥那天的细节，杨成武记得格外清楚。接到一天跑240里的死命令时，黄开湘把电报团成纸球又展开，突然咧嘴笑道：“当年我挑着两百斤木料翻山越岭，一天能走八十里。如今轻装上阵，还怕跑不过白狗子？”二十二勇士抓着铁索往前爬时，黄开湘站在桥头堡扯着嗓子唱弋阳腔，唱得对岸机枪手都愣了神。 打下腊子口庆功宴上，毛泽东夹了块辣子鸡放进黄开湘碗里：“斧头将军要是生在三国，五虎上将都得给你让座！”谁也没想到，这个能在枪林弹雨里谈笑风生的汉子，最后竟栽在一场伤寒上。昏迷中那声走火的枪响，成了长征路上最令人扼腕的绝唱。 黄菊花握着那枚传了三代的铜元时，总想起外婆临终前的话：“你爹是顶天立地的汉子，子弹都绕着他飞。”这个倔强的农家女守着烈士遗孤的身份过了大半辈子，直到杨成武派人找来，也只是摇头：“爹用命换来的清白，比金山银山都贵重。” 如今在吴起县的荒山野岭间，寻墓队还在苦苦搜寻。有人说看见过刻着斧头的无名碑，也有人说烈士遗骨早就化作了满山映山红。但每个清明时节，总有三五成群的老人带着自家酿的米酒，在泸定桥头洒下一杯——他们记得有个抡斧头的将军，曾用血肉之躯铺就了这座“不可能通过的桥”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