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，一父子俩被鬼子抓去当民夫。双目失明的父亲流着泪，叹了一口气后，猛地把儿子推到一边，让他赶紧去逃命，自己则抱起鬼子，一起跳进了池塘里。 1938年，七岁的董尧连滚带爬冲进家门。村里人都背着包袱往山里跑，他扯着嗓子喊：“爹！鬼子要进村了！” 董老汉坐在炕沿摸索着旱烟杆，朝着声音方向转：“跑啥？我这双眼睛废了，到哪都是累赘。再说了，青天白日的，鬼子还真敢杀人？” 屋外的鸡飞狗跳声越来越近，没等父子俩说上第二句话，门板“哐”地倒了下来。 三个鬼子兵刺刀挑开草帘，揪起董老汉的衣领就往院里拽。帆布水壶、行军包劈头盖脸挂在他脖颈上，扑棱的公鸡硬塞进他怀里。 领头的鬼子突然发现老汉走路踉跄，一巴掌扇得他嘴角出血：“瞎子？”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，父子俩挤在民夫队伍里，老汉的盲杖点地声淹没在鬼子皮靴的咔哒声里。 鬼子把百十号民夫撵到池塘边蹲着，自己钻进屋子吃喝去了。董尧肚子咕噜噜响了两声，老汉摸到他发冷的胳膊：“饿了吧？讨口吃的去？”话没说完就被儿子反攥住手：“别去！刚才两人刚起身，刺刀就捅进肚子了！” 盲眼老汉全身发抖，牙咬得咯咯响：“真拿人不当人哪！”他猛地抓紧儿子瘦小的肩胛，压着嗓子说：“你瞧瞧周围有啥？” 董尧瞪着大眼数：“水塘边有三杆枪支着架，破屋墙角有个篾席编的旧篓子。”老汉突然把他脑袋按低：“快去把席篓子拖来！” 芦苇杆编的旧篓子刚到手，老汉干瘪的手指细细摸过篾条纹路，眼泪滴在儿子手背上。董尧从没见过爹哭，吓得缩了脖子。 老汉却把脸转向水面方向：“那三杆枪呢？快给我！”七岁孩子连拖带拽把三杆长枪抱来，眼瞅着爹把刺刀挨个卸下，“噗通”几声全扔进池塘。 老汉两只手突然像铁钳般箍住儿子：“听着！你立刻往左跑，钻墙根那个倒扣的破缸！死都不准出声！”董尧哭着想拽爹一起走，却被他狠命推了个趔趄。 几个鬼子兵端着饭碗冲过来，发现枪架空了，嗷嗷叫着朝浮动席篓开枪。水面气泡咕噜噜冒着，篾席终于不动了。 深更半夜狗叫声都停了，孩子从缸里爬出来时腿都是软的。他抽着鼻子朝水边摸，却猛地被人从后边揪住衣裳——浸得透湿的老汉趴在泥滩上，席篓还在他背上扣着：“傻小子，憋气都不会？快拉爹起来！”董家父子互相搀着消失在黑夜里。 后来乡亲才知道，老汉跳水前深吸的那口气，硬是靠着席篓的浮力在水底撑了半个时辰。 信息来源： 徐州日报《幸存者董尧的抗战记忆》人物专访 萧县抗战纪念馆《苏北民夫口述史》档案资料 江苏省档案馆“抗战胜利75周年”特藏文献 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《最后证言》影音资料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