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附近有一个坟地,30厘米厚的实木棺材,埋了一米多深,也就十来年,后来要迁坟,
邓知许阿
2025-06-15 15:33:07
我家附近有一个坟地,30厘米厚的实木棺材,埋了一米多深,也就十来年,后来要迁坟,挖开之后,棺材已经腐烂消失了,遗骨也腐烂成了碎片,剩下不到一半。
那是老杨头的坟。记得下葬那天,十六个壮汉抬着那口柏木棺材,汗水把孝布都浸透了。棺材是他儿子杨建军特意从林场买的,说是要让他爹"千年不烂"。当时村里老人都说太厚了,杨建军梗着脖子回嘴:"我爹苦了一辈子,就得睡个结实棺材!"
迁坟是去年的事。开发区要征用这片地,通知下来那天,杨建军正在城里新买的商品房装修。他开着轿车回村,后备箱里装着上好的骨灰盒,说是景德镇定制的青花瓷。
挖土机一铲子下去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本该结实的棺材板变成了黑褐色的碎渣,像被虫蛀过的朽木。更骇人的是,老杨头的骨头所剩无几,头骨塌了半边,肋骨像被狗啃过的鱼刺。杨建军当场就吐了,他新买的阿玛尼西装沾满了呕吐物。
"这不可能!"杨建军红着眼睛吼,"我爹的棺材可是..."他的话卡在喉咙里,因为看热闹的王木匠突然冷笑:"你爹的棺材?那板子是你从林场偷的湿料吧?"
人群骚动起来。这事村里人都知道——当年杨建军为了省钱,连夜拉回来的都是没烘干的新料。下葬前夜,王木匠摸着渗水的棺材板直摇头,却被杨建军塞了条烟堵住嘴。
迁坟队的老刘蹲下来,捏起一撮土闻了闻:"底下渗水呢。"原来这片地是古河床,表面干燥,一米之下全是淤泥。那口号称"千年不烂"的棺材,就像泡在汤里的饼干,十年就化没了。
杨建军突然发起抖来。他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:"儿啊,做人要实在..."当时他正忙着跟包工头讨价还价,根本没听进去。现在父亲连骨头都快烂没了,这话却像钉子似的扎进他心里。
看热闹的人群中,不知谁说了句:"这是报应。"杨建军的脸顿时惨白。十年前他克扣民工工资,用劣质材料盖楼,现在那栋"豆腐渣"正在城东歪着,住户天天拉横幅维权。
迁坟队把残骨捡进青花瓷骨灰盒时,发现老杨头的右手骨死死攥着什么东西。掰开一看,是半枚生锈的顶针——他老伴生前做针线活用的。杨建军突然跪在泥地里嚎啕大哭,他想起母亲临终时想戴这枚顶针下葬,是他嫌寒酸给摘下来的。
那天夜里,杨建军做了个梦。梦见父亲站在渗水的棺材里,手里捧着腐烂的顶针说:"儿啊,你盖的那些楼..."他惊醒时,发现自己在装修一半的豪宅里,天花板正在渗水,墙皮剥落得像老杨头残缺的头骨。
第二天,他去找了那栋"豆腐楼"的住户。人们举着铁锹围上来,却看见这个往日趾高气扬的开发商,抱着个青花瓷骨灰盒深深鞠躬。三个月后,他变卖房产补偿了所有住户,自己搬回了老宅。
现在杨建军常坐在老杨头坟前发呆。新坟很简单,连墓碑都没有,但地势很高,干燥向阳。有次我路过,听见他对着土堆自言自语:"爹,我重新给您打了口薄棺材,这次用的都是干透的松木..."
风吹过坟头的青草,露出下面一块小石板,上面歪歪扭扭刻着"实在人"三个字。那是杨建军用老杨头留下的凿子亲手刻的,手上磨出的血泡,比他爹当年干木匠活时磨的还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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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剑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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