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81年,19岁的曹锟还在沿街叫卖布匹,谁能想到,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,竟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。
曹锟出生于天津大沽口一个贫苦家庭,父亲在船厂做工,收入微薄,家中常常断炊。16岁时,曹锟被迫辍学,开始推车贩布谋生。他每天推着独轮车,往返于天津城与塘沽镇之间,车上装满棉布、丝绸,沿街叫卖。虽然精明善谈,但乡邻们却带着几分轻蔑叫他“曹三”。
1881年夏,曹锟推车到保定城门,却被守城士兵故意刁难羞辱。那一刻,他心中埋下了从军的念头。同年秋天,曹锟在天津沿街叫卖时,突遇暴雨,他推着沉重的货车无处躲避,急忙冲向最近的一户民宅。开门的是一位年轻寡妇,约莫24、25岁,相貌姣好,身段婀娜。看到浑身湿透的曹锟,她热情地招呼他进屋,端来热茶,拿出干衣服,还为他烧水做饭。
曹锟从未享受过如此温柔的待遇,心神荡漾。雨停后,他舍不得离开,李寡妇也百般挽留。就这样,曹锟在李寡妇家一住就是十多天,完全忘记了布匹生意。曹锟的父亲曹本生在家等了十天不见儿子回来,询问邻居后得知曹锟进了李寡妇家,再没出来。老父亲勃然大怒,联合长子曹镇前往寻人。
父子二人冲进李家小院,曹锟正在床上午睡,李寡妇在旁边绣花。曹本生当场暴怒,拳脚齐下,曹锟被打得鼻青脸肿。更糟糕的是,曹锟的独轮车不见了,布匹被变卖,连身上的银两也没了。李寡妇哭哭啼啼,说已经还了欠债,东西找不回来了。曹本生气得发抖,这些布匹和银两是全家几个月的收入,现在血本无归。
盛怒之下,曹本生找来麻袋,要将曹锟装进去沉海。母亲和姐姐闻讯赶来,跪地求情,曹本生念及骨肉之情,没有真的沉海,但当众宣布断绝父子关系,曹锟从此不得回家,永不相见。
曹锟被赶出家门,身无分文,流落天津街头,靠拾荒、打零工勉强糊口。冬天没有棉衣,常常饿肚子。昔日的贩布小贩,沦为乞丐。流浪期间,曹锟结识了几个淮军士兵,这些人有军饷发放,吃穿不愁,在茶馆里大声吹牛。曹锟羡慕不已,萌生了参军的念头。
1882年春,淮军招募新兵,曹锟前往应募,体格检查合格。他身高体壮,粗通文墨,被管带郑谦看中。郑谦收曹锟为义子,给予特殊照顾,并送他进入天津武备学堂学习。这是李鸿章创办的军事院校,专门培养下级军官。曹锟获得了改变命运的机会。
武备学堂训练严格,早晨跑步,上午操练,下午上课。曹锟军事训练表现优异,体能测试总是第一名,但理论考试经常挂科,数学最差。李鸿章视察学堂时注意到曹锟,这个学生体格魁梧,军容整齐,给人深刻印象。李鸿章评价他为“学生之著者”,在档案中特别标注。
1885年,曹锟从武备学堂毕业,分配到毅军任哨官,开始正式军旅生涯。三年前还是流浪汉,现在已经是军官,命运发生根本转折。甲午战争爆发,曹锟随部队赴朝鲜作战,战场上表现勇敢,多次冲锋陷阵,获得上级赏识,军衔逐步提升。战争结束后,他调任营官。
1894年,袁世凯奉命创建新建陆军,曹锟投靠袁世凯,担任管带职务。新建陆军按照德国模式训练,战斗力强劲,曹锟在这里如鱼得水。
1900年义和团运动爆发,曹锟跟随袁世凯镇压义和团,立下军功,晋升为统制官。从小贩到将军,曹锟用了不到20年时间。
回顾人生轨迹,1881年的躲雨事件成为转折点。如果没有被李寡妇骗财,曹锟可能继续做贩布生意;如果没有被父亲赶出家门,也不会去当兵。这场灾难反而变成了机遇,推动了他的命运改变。曹锟从此在军界平步青云,先后担任师长、军长、督军、总统。那场暴雨改写了一个人的历史。
曹家后来得知曹锟发达,主动前来认亲。曹锟既往不咎,赡养家人,修缮祖坟。当年的逆子变成了光宗耀祖的将军。而李寡妇的下落无人知晓,有人说她迁居外地,有人说她改嫁他乡。这个改变曹锟命运的女人,从此消失在历史的迷雾中,只留下一段荒唐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