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，游击队长妻子，给北平女学生洗脚时，发现其大脚趾和二脚趾的间隙明显。队长知后大喜：“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！”
那年深秋，晋察冀边区太行山，阜平司令部窑洞前，游击队长甄凤山蹲在地上，手里的驳壳枪被他摸了又摸。
这位让日伪军闻风丧胆的 “山大王”，此刻眉头拧成了疙瘩 —— 自去年底护送北平学生归队后，游击队连吃三场败仗，折损二十多个兄弟。
“队长！嫂子来了！” 警卫员扯开嗓子喊道。
甄凤山抬头，就见妻子王均挎着蓝布包袱，踩着碎石路大步走来。她腰间别着缴获的日军匕首，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这节骨眼上咋来了？” 甄凤山迎上去接过包袱，触到妻子掌心又厚又硬的茧子。
王均扫了眼丈夫胡子拉碴的脸，说：“听说队伍不顺，我来搭把手。”
话音未落，司令部木门 “吱呀” 一声开了。
聂荣臻司令员走出来，后头跟着个穿学生装的姑娘。
甄凤山认得，这是半年前执意加入游击队的北平学生张美智。她没戴军帽，齐耳短发被风吹得乱蓬蓬，眉眼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。
“司令员，我真能帮上忙！” 张美智急得直搓手，“我在北平读过书，懂日语，还会写标语……”
聂荣臻停下脚步，扭头问甄凤山：“老甄，你看能留不？”
甄凤山刚要开口，张美智突然脚下一滑。
王均眼疾手快扶住她，碰到脚踝时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 —— 这姑娘的袜子裹得太紧，完全看不出脚型。
“美智妹子，你这脚……” 王均话没说完，张美智就站稳了，挤出个笑：“走路磨的，不碍事。”
甄凤山眯起眼睛，注意到她耳垂红得不正常。这让他想起三个月前那次伏击，原本情报准确的日军车队，偏偏在他们赶到前半小时改了路线。巧的是，那天张美智正好请假回司令部取宣传材料。
夜里，甄凤山躺在土炕上翻来覆去，外头风声呼呼作响。
王均突然翻了个身，压低声音说：“老甄，你发现没？美智这丫头，从来不和咱们一块儿洗脚。”
这话一出口，甄凤山 “腾” 地坐起来，摸黑点上油灯：“你提醒我了！明天找个由头，给她泡泡脚。”
第二天晌午，王均端着木盆闯进女兵营房。
张美智正趴在炕桌上写标语，抬头吓一跳：“王姐，你这是……”
“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，姐给你泡泡脚。” 王均笑着放下木盆，伸手就去解她鞋带。
张美智慌忙往后躲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自己来！”
“跟自家姐妹客气啥！” 王均手一使劲，攥住她脚腕。
等那双苍白的脚露出来，王均倒抽一口冷气 —— 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的缝隙，宽得能塞进一根火柴。
“美智妹子，你这脚……” 王均声音都变了。
张美智脸色瞬间煞白，猛地把脚抽回去：“我…… 我天生就这样！”
甄凤山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，拳头攥得 “咔咔” 响。
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定县火车站缴获的日军文件，里面明明白白写着：长期穿木屐的日本人，脚趾缝比常人宽得多。
当天夜里，甄凤山带着两个战士，埋伏在驻地外小树林里。
深秋的露水浸透了衣裳，三个人冻得直打哆嗦，却谁都没吭声。
凌晨时分，一个黑影从营房后窗翻出来，朝着东边山口狂奔。
“追！” 甄凤山低吼一声，带头冲出去。
月光下，他看清那黑影正是张美智，裤脚湿漉漉的，一瘸一拐跑得飞快。
追到山口断崖边，张美智停下了。
她转过来时，月光照着满脸泪痕：“甄大队长，你早就怀疑我了吧？”
“松叶美智子，藏得够深啊。” 甄凤山冷笑，枪口稳稳指着她胸口，“说！怎么混进队伍的？”
张美智惨笑一声，声音发颤：“1938年，我在东京被特高课选中。他们给我注射一种药，让我忘不掉中国话。然后把我送到北平，在燕京大学潜伏了三年……”
她突然哽咽起来：“本来以为能完成任务，可看着游击队的兄弟为了保护老百姓，一个接一个倒下……”
甄凤山手指扣在扳机上，却怎么也按不下去。
他想起三个月前，张美智冒着炮火背回重伤的通讯员；想起她教大家唱《黄河大合唱》时，眼睛里闪烁的光亮。
“为什么要出卖我们？” 甄凤山嗓子发紧。
松叶美智子抬起头，两行眼泪滚落：“我爹娘和弟弟，都死在东京大空袭里了。特高课说，只要我完成任务，就给我家人立碑……”
远处传来狗叫声，甄凤山知道日军巡逻队快到了。
他掏出绳子扔过去：“自己绑上，跟我回去。”
没想到松叶美智子突然转身，纵身跳下了断崖。
甄凤山扑到崖边，只看见她的蓝布衫在风里摇晃，转眼没了踪影。
回营地后，甄凤山在她铺盖卷里翻出一封没写完的信。
信纸上用日文写着：“大东亚圣战肯定会输，因为中国人的骨头，永远折不断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