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9年，女战士肖影在日军阴冷的地牢里被酷刑折磨得神志不清，突然，一个汉奸上前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，她强撑着痛楚厉声咒骂，那汉奸立即铁钳般掐住她的咽喉，就在窒息边缘，她恍惚听见耳畔传来低语："假装屈服，我带你出去。
二十世纪初的湖南乡间，肖家大宅里传来婴儿啼哭。
这一年是宣统三年，也是封建王朝最后的光景。
肖家老爷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笑得合不拢嘴，取名时特意选了"影"字，说是要像月光般皎洁明亮。
肖家在当地算得上名门望族，祖上出过举人，如今开着米行布庄。
虽说外头时局动荡，这深宅大院里倒还守着旧时规矩。
肖影上头有两个哥哥，早年送到北平念洋学堂，每逢假期回来总要给小妹带新鲜玩意。
两个年轻人嘴里常蹦出"民主""科学"这些新词，听得守旧的肖老爷直皱眉头。
民国初建那几年，外头闹得鸡飞狗跳，肖家后花园里却岁月静好。
肖影穿着绸缎袄子，跟着先生学《女诫》练刺绣。
可这丫头天生坐不住，总爱偷翻哥哥们带回来的《新青年》。
有回被她爹逮个正着，气得把书扔进炭盆，火星子溅得老高。
那年肖影刚满十二，头回晓得顶嘴："蔡先生说的妇女解放，哪里不对了？"
转眼到了九一八那年，长沙城里的学生举着旗子满街跑。
二十岁的肖影躲在闺房里，把《抗日救亡宣言》抄在小楷本上。
肖家老爷发现后摔了茶碗："姑娘家掺和这些作甚！"可这回女儿没顶嘴，第二天天没亮就翻墙跑了。
据后来帮佣回忆，小姐揣着包袱往省立师范方向去了。
要说肖影的转变，得从她两个哥哥说起，肖家长子早年参加五四运动，次子在燕京大学入了地下党。
两人借着回家探亲的机会，把外头的风云变幻掰碎了讲给小妹听。
1935年冬天，北平学生南下请愿团路过长沙，肖影跟着队伍走了三天，回来时脚底的血泡都结了痂。
正是这次经历，让她正式加入了党组织。
全面抗战爆发那年，肖家三兄妹集体失踪。
大宅里只留下三封家书，肖影那封上还沾着墨点，想来是写信时手抖得厉害。
根据后来党史资料记载，肖家老大去了晋察冀根据地，老二在苏北搞民运，肖影则被分配到宣传部门。这姑娘自小爱画画，把抗日标语写得跟年画似的，老乡们看着亲切。
要说肖影的本事，最绝的是化装侦查。
有回要过日军哨卡，她往脸上抹两把灶灰，背上竹篓塞满红薯，走起路来故意弓着腰。
守门的伪军拿刺刀挑开篓子，她顺势摔个屁股蹲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要赔红薯，倒把伪军臊得直摆手。
等过了关卡摸出情报一看，藏在挖空的红薯里毫发无损。
1939年春天出了大事，肖影奉命往岳阳送密件，在城门口被叛徒认了出来。
根据当年日军审讯记录，这女共党被抓时异常冷静，吞纸片前还咬破了带毒衣领。
后来档案解密才知道，那份情报事关长沙会战兵力部署，真让她得手了，历史怕是要改写。
日本人使尽手段，辣椒水、老虎凳轮着来，肖影被吊在刑讯室三天，愣是半个字没吐。
据同牢房的农妇回忆，这姑娘半夜疼得直抽气，嘴里还念叨着"坚持就是胜利"。
转机出现在第四天，新来的翻译官借着审问机会，往她手心里塞了张小纸条。
上面用俄文写着"同志"二字——原来这是打入敌营多年的地下党员。
那年中秋节前夜，岳阳城突然全城戒严。
趁着日军换防的空档，翻译官带着肖影从排水沟钻出城。
两人在芦苇荡里躲到天亮，靠着老乡送的船票才回到根据地。
多年后肖影回忆这段经历，总说那个翻译官像变戏法似的，每次见面都能从不同地方变出情报——有时是礼帽夹层，有时是怀表齿轮。
八年抗战里，肖影前前后后执行了二十多次重要任务。
最险的一次是在武汉，她扮成日本商社女职员，混进海军俱乐部偷拍布防图。
得手后正要撤离，迎面撞见曾在长沙交过手的特高课头目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她抓起桌上的清酒瓶往对方头上抡，趁乱从二楼窗户跳进了运煤车。
后来根据日军内部通报，那个头目缝了七针，肖影的化名从此上了通缉令榜首。
1945年鬼子投降那天，肖影正在苏北根据地培训新学员。
听说消息时她正在晾衣服，木盆"咣当"摔在地上，蹲在地上哭了小半个时辰。
等收拾利索了，又带着学员连夜赶制标语。
那几天根据地的红布全用光了，最后把老乡家的被面都拆了，赶着往新收复的县城里送。
要说肖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，就是再没见过那个救她的翻译官。
解放后组织上多方查找，只查到代号"青松"的地下党员，1939年底因叛徒出卖牺牲在南京。
肖影把这事记在本子上，后来参加老战友聚会总要念叨："当年要是没他，我早成湘江里的孤魂了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