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，内蒙古一位刚正不阿的副局长因拒绝以权谋私遭下属枪杀，六载寒窗后，他的遗孤高考斩获652分高分，面对北京数所顶尖学府的橄榄枝，这位少年最终作出一个令人动容的选择…… 【消息源自：《内蒙古公安英烈档案：包占全案件全记录》2016-12-15 内蒙古法制报；《烈士之子包家骏的高考选择》2022-07-03 中国青年报】 办公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，包占全把结案报告最后一页塞进档案袋时，手指在"科尔沁区公安分局"的钢印上多停留了三秒。这个印迹他盖了二十年，从普通民警到副局长，每次用力压下去都能听见纸页发出轻微的"咔嗒"声，像是给正义盖上的邮戳。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，他抬头看见杜文杰端着保温杯进来，警服领口沾着夜宵的油渍。 "包局，喝口热茶。"杜文杰把杯子推过来时，不锈钢杯底在桌面划出半圆水痕。包占全注意到对方左手始终插在裤兜里，鼓鼓囊囊的像是揣着什么东西。三个小时前他们刚端掉北郊的地下赌场，抓了二十多个涉黑人员，其中有三个是市里某领导的远亲。 杜文杰突然压低声音："张老板托我带句话，只要您抬抬手，他明天就往您儿子学校捐栋图书馆。"办公室的空调突然停止运转，寂静中能听见档案柜里案卷纸张微微卷曲的声响。包占全把档案袋锁进保险柜的动作很慢，钥匙转了整整三圈。 "小杜啊，你警校毕业那年宣誓的照片，现在还挂在一楼走廊吧？"他转身时警号上的反光条在黑暗中亮了一下。杜文杰的右手突然开始发抖，保温杯翻倒的瞬间，包占全看见对方从裤兜掏出的不是预想中的银行卡，而是一把上了膛的警用手枪。 枪响时走廊的声控灯应声而亮，包占全倒下去时撞开了档案柜，1997年他刚入警时破获的第一起盗窃案卷宗飘落在他胸口。后来法医说，那颗子弹先是击穿了警号牌，在金属上留下个完美的圆形弹孔，就像给二十年警龄盖的最后一个邮戳。 六年后某个燥热的午后，包家骏在高考志愿系统里输入"中国人民大学"时，电脑风扇突然剧烈转动起来。班主任老陈冲进机房时带翻了三张椅子，这个教了三十年政治的特级教师，此刻说话比第一次上讲台还结巴："清...清华招办刚打电话，说你的分数能任选专业！" 少年把父亲警号牌做的钥匙扣按在触摸板上，金属贴片折射的阳光在志愿确认键上投下个小光斑。"陈老师，您说过犯罪心理学里有个'破窗效应'。"他点击确认时，机箱发出轻微的"咔嗒"声，"要是人人都觉得第一扇窗破了没关系，最后整栋楼都会垮掉。" 录取通知书到的当天，通辽下了场暴雨。包家骏在父亲墓前摆上人大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时，发现大理石碑座上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凹坑，雨水在里面积成个微型湖泊。他忽然想起六年前那个凌晨，父亲中弹后应该也见过类似的情景——鲜血在警号牌的弹孔边缘凝成一颗浑圆的血珠，像永远无法落下的眼泪。 现在这颗"眼泪"终于落进了人大法学院的墨水盒里。去年冬天整理遗物时，他在父亲抽屉最深处发现本1996年的警校毕业纪念册，泛黄的照片里二十岁的包占全站在人大明德楼下，胸前别着的校徽在阳光下亮得刺眼。如今同样的阳光正穿过北京七月的槐树叶，落在包家骏新生报到的学生证上，钢印压下去的那一刻，他听见熟悉的"咔嗒"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