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放假，包工头带大家去改善一下伙食。菜上的差不多了，工人都想喝点。包工头也知道

今天放假，包工头带大家去改善一下伙食。菜上的差不多了，工人都想喝点。包工头也知道工人都喜欢喝点，于是就默许每个人最多喝一瓶啤酒！结果有些工人喝完一瓶，不过瘾，还想再喝。 酒桌上的气氛原本热热闹闹，红烧肉的香气混着拍黄瓜的清爽在空气中弥漫。老张夹起一块油亮的排骨，咬得满嘴流油，笑着对邻座的老李说：“王哥这次可算大方一回！”话音未落，年轻的小周就晃着空酒瓶凑到包工头老王面前：“王哥，就一瓶哪够啊？兄弟们平时干活累，今天难得放松！” 老王用牙签剔着牙，目光扫过满桌狼藉的餐盘。十多个工人围坐在大排档的塑料圆桌旁，有人撸着串，有人啃着羊蹄，额头上还沾着没洗净的水泥灰。他摸出根烟点燃，吐出的烟雾在路灯下盘旋：“说好了一人一瓶，喝多了明天起不来，工地可耽误不起。” “王哥，您看老张都喝第二瓶了！”小周突然指着埋头扒饭的老张嚷嚷。众人的目光瞬间聚过去，老张慌忙放下酒瓶，油渍蹭在嘴角：“我...我就倒了半杯！”老王皱起眉头，把烟蒂按灭在沾满辣椒油的碟子里：“老张，你家闺女马上高考，要是因为喝酒误了事，你拿什么跟嫂子交代？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，只有隔壁桌划拳的吆喝声远远传来。老李抹了把嘴，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工资条：“王哥，这月工资能不能先结一部分？我妈住院等着用钱。”这话像根刺扎进老王心里，他想起上周去医院探病时，老李母亲插着氧气管的模样。 “工资月底肯定到位。”老王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凉茶，“但酒真不能再喝了。上个月老陈酒后摔断腿，医药费花了小两万，你们也不是不知道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，最后落在小周身上——这小伙子上个月刚因为醉酒和人打架，差点被派出所带走。 小周却梗着脖子不依不饶：“王哥，您接的都是大项目，赚得盆满钵满，就不能让兄弟们痛快一回？”这话引得几个工人小声附和，有人敲着碗碟，有人把空酒瓶重重砸在桌上。老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想起这月甲方拖欠工程款，自己垫进去的钱还没着落。 “想喝酒可以。”老王突然站起身，椅子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，“但喝完明天都不用来工地了，我重新招人。”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下来，小周张了张嘴，最终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。老张默默把第二瓶酒推到桌角，老李低头扒拉着碗里剩下的米饭。 夜色渐深，路灯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老王掏出钱包结了账，三百多块钱花得他肉疼。小周晃悠悠站起来，嘟囔着：“扫兴。”却被老李一把拽住：“别不懂事，王哥也是为咱们好。去年他自掏腰包给老赵垫付医药费，这事你忘了？” 回程的面包车上，工人们都没了来时的兴致。老王坐在副驾驶，看着窗外飞驰的霓虹灯，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刚当小包工时，也是这样带着兄弟们下馆子。那时大家喝得酩酊大醉，勾肩搭背唱着跑调的歌，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地搬砖。 “王哥，对不起。”后视镜里突然出现小周的脸，小伙子挠着头，“我刚才说话不过脑子。”老王摆了摆手，从兜里摸出半包烟分给众人：“等这个项目结了款，带你们去五星级酒店搓一顿，到时候敞开了喝。”车厢里响起稀稀拉拉的笑声，老张的手机突然响起，是女儿发来的模拟考成绩——年级前十。 月光透过车窗洒进来，照在众人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脸上。老王知道，这些跟着他东奔西走的兄弟，嘴上抱怨着，心里却都明白：在工地上，安全比什么都重要。就像他常说的那句话：“咱们不仅是出来赚钱的，更是要平平安安回家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