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，几十个日军河中洗澡，八路军战士肖万世大喜过望：“可把你们等来了！”
1938年盛夏，河北邢台山区酷暑难当。年轻的肖万世和三个战友沿河巡逻，个个汗流浃背。突然，河下传来嘈杂声，他们拨开芦苇，发现十余名日军赤身裸体戏水，枪支整齐地堆放在岸边。肖万世嘴角上扬，摸摸腰间的短刀，心里暗喜：意外之喜！
肖万世出身邢台农村，兄弟三人靠五亩薄田为生。1937年，日军入侵，他赶集归来，见自家房屋冒烟，妹妹惨死村口，父亲倒在井边，惨状令人心碎。二十出头的他发下毒誓：不杀尽百名日寇，誓不为人！
参军后半年，他得到一支长枪。一次伏击日军运输队，他一枪毙敌，从此得绰号“肖三枪”，因其出手狠辣，三招之内必杀敌。1938年初，跟随叶成焕团长攻打神头岭，他挥舞大刀，冲破铁丝网，肠子外露仍勇往直前。
这次河边遭遇，肖万世眼中满是怒火。他示意战友潜伏，趁看守衣物的日军打盹，迅速出刀，两颗人头落入水中。河中的日军惊叫着爬上岸，肖万世拿起轻机枪扫射，枪声响彻山林。叶团长带人赶到时，河滩上已有十九具尸体，其中一人额头上插着一把生锈镰刀，正是肖万世父亲曾用过的农具。
此战让“肖三枪”名扬四方。王近山副团长拍着他的肩膀，问他愿不愿意带机枪连，肖万世欣然应允，并豪言要拿下西集炮楼作为婚嫁彩礼。次日夜里，他率领十二名战士潜入敌据点，放火焚烧弹药库，火光冲天。增援日军赶到时，只留下一个躲在厕所瑟瑟发抖的翻译。
长乐村突围战最为凶险，日军两个联队将八路军围困，弹尽后只能拼刺刀，甚至用枪托搏斗。肖万世身中三枪，仍负伤员突围。战地医院条件简陋，医生用烧酒消毒，用镊子取出弹片，警卫员事后夸赞他咬断三根筷子，一声不吭。
解放战争攻打西昌，肖万世已升任副营长。总攻前夜巡逻时，他腿部中弹，用缴获的旗袍包扎伤口，仍坚持冲上城楼。红旗插上城墙后，人们才发现他的裤子已被鲜血浸透。这次受伤让他休养半年，错过了抗美援朝。
转业后，他成为粮站站长，将功勋章锁入箱中。1960年饥荒，他偷偷打开粮仓救济乡亲，甘愿受处分。儿子偶然发现他的一等功勋章，他轻描淡写地说：“打鬼子的时候，哪个汉子身上没点伤？”
2009年清明，90高龄的肖万世弥留之际，紧紧抓住儿子手腕，双眼圆睁：“听……听见机枪响没？”监护仪的滴滴声中，他最后喊了一声“冲啊”，带着微笑离开了人世。火化时，炉膛中传来清脆的响声，那是他体内弹片，完成了六十年的旅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