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7年,试飞员徐勇凌的歼6战机失控,惊险跳伞后,他跌入了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,饥寒交迫中,他遇到了一个小男孩将其救回家,还为他炒了一碗蛋炒饭。时隔29年后,他通过社交媒体找到了当时救助自己的小男孩。
事情还要从这年深秋的云南山区说起,当一架歼6战机呼啸着掠过天空时,试飞员徐勇凌握着操纵杆的手心沁出了汗,耳机里传来的指令让他误判了操作。
两架训练编队的战机突然在万米高空出现危险接近,仪表盘上的警报灯疯狂闪烁。
紧急规避动作让战机瞬间失控,机身剧烈震颤着开始下坠。
徐勇凌在最后关头弹射出舱,降落伞带着他晃晃悠悠落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。
山间的寒风裹着湿气往飞行服里钻,徐勇凌解开降落伞绳索时才发现左腿在跳伞时受了伤。
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,却发现茂密的树冠遮住了阳光,根本辨不清方位。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大半天,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羊群的铃铛声。
循着声音翻过山梁,终于看见个穿补丁衣裳的放羊娃,约莫八九岁光景,正蹲在溪边往竹筒里灌水。
孩子被突然出现的"天降奇兵"吓得倒退两步,待看清徐勇凌身上的飞行服,黑葡萄似的眼睛瞪得溜圆。
两人鸡同鸭讲比划了半天,孩子终于明白这个浑身湿透的大哥需要帮助。
他拽着徐勇凌的衣袖往家走,羊群慢悠悠跟在后面,脖子上的铜铃叮叮当当响了一路。
低矮的土坯房里飘着炊烟,孩子麻利地生火架锅。
从墙角的陶罐里摸出两个鸡蛋,又从竹篮里抓了把隔夜冷饭。
当金黄的蛋液裹着米粒在铁锅里翻腾时,徐勇凌的胃袋跟着咕噜噜直叫。捧着粗瓷大碗狼吞虎咽的当口,孩子蹲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瞧他,时不时扭头朝门外张望,家里大人下地干活还没回来。
等徐勇凌比划着要找部队,孩子抄起赶羊的竹竿就往外跑。
七拐八绕走了好几里山路,终于找到村公所的老文书。
靠着半通不通的方言翻译和手摇电话,救援队伍在暮色四合时找到了这个藏在深山褶皱里的小村庄。
临别时徐勇凌把飞行徽章塞给孩子,孩子攥着亮闪闪的金属片,望着吉普车卷起的尘土咧嘴笑了。
转眼二十九年过去,退休的徐勇凌在整理旧物时翻出了另一枚珍藏的徽章。
当年那个连名字都问不清楚的放羊娃,如今也该是四十上下的人了。
根据空军政治部提供的档案线索,当地民政部门在2016年春天发动各乡镇排查。社交媒体上"寻找小雷"的帖子被转发了十几万次,终于在雨季来临前有了回音。
如今的"小雷"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,在县城开了间汽修铺子。接到镇政府电话时,他正钻在车底修变速箱。
油腻腻的手在裤子上蹭了蹭,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老照片,眼角笑出了鱼尾纹:"那天灶房里的鸡蛋是留着过节的,俺娘回来还骂我败家哩!"
他从里屋铁皮盒最底层摸出个红布包,里头躺着枚略有锈迹的飞行徽章。
重逢那天艳阳高照,徐勇凌特意穿了旧式飞行夹克。
两人在村口老槐树下相视一笑,当年够不着灶台的孩子,如今比他还高出半头。
当年的土坯房早翻盖成了二层小楼,厨房里飘出的蛋炒饭香气,倒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