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有什么注定的八字?日子熬着熬着,自然就有了好命相 我十八那年,跟着舅公学排八字

岁月长河浅笑谈 2025-05-20 22:53:38

哪有什么注定的八字?日子熬着熬着,自然就有了好命相 我十八那年,跟着舅公学排八字。他总说"天干藏玄机,地支藏福祸",案头那本《三命通会》被翻得纸页发脆,墨迹里浸着陈年烟味。村里三哈婆娘抱着襁褓来问乳名,汉子们蹲在门槛上掏烟袋:"先生,给看看今年运势?"我握着狼毫在黄表纸上写写画画,看他们盯着八字单时眼里忽明忽暗,像在看一扇通往命数的门。 最得意的是九三年给春桃姐合婚。她爹拿男方八字来,我排完盘一拍大腿:"天作之合!男方日主癸水,女方壬水旺相,金水相生,正应'鸳鸯福禄两无亏'。"春桃姐嫁过去半年,男人就从砖厂小工升了班长,村里人都说我算得准。她回门时给我捎来两斤桃酥,油纸包上还沾着喜字红粉。 可零二年那场暴雨,把我的算盘珠子都浇散了。村西头老周头抱来孙子的八字,说孩子总闹病。我见八字中火弱土旺,断曰"需补木生火",让他在堂屋摆三盆文竹。谁料入夏雷电劈中屋脊,文竹全烧了个精光,孩子病势反而加重。老周头攥着烧糊的八字单来砸门,我看着焦黑的"木旺宜..."几个字,后颈直冒冷汗。 真正让我搁笔的,是去年给阿芳嫂看八字的事。她守寡十年,独子考上大学却查出肾病。我接过那孩子的八字,木火通明之象,本是功名显达的好命。阿芳嫂攥着我的手腕直发抖:"先生,您救救他..."我看着她鬓角的白发,突然想起自己闺女出生时,我算她"命带文昌",如今却在镇上电子厂拧螺丝。 我把八字单折好还给她:"嫂,这八字里缺的不是五行,是治病的钱。"她愣在原地,我转身从柜子里抱出半箱八字单,那些"伤官见官"、"财星被劫"的断语在暮色里泛着黄。我点着煤油灯一张张烧,纸灰飘到天井里,被春风卷得七零八落,像极了人们攥在手里又散掉的心事。 如今村里还有人来问八字,我就指着墙上的挂历:"看,今天宜播种,忌动土。"他们笑我老糊涂,我却记得阿芳嫂的儿子手术后在微信里发的照片,小伙子站在大学图书馆前,身后的玻璃幕墙映着蓝天白云。柜底的《三命通会》早落了灰,唯有舅公临终前说的"命数如棋,落子在人",却在墨痕里越来越清晰。 昨夜起了春雷,我摸着窗台上晒的蚕豆种,忽然想通了——哪有什么注定的八字?不过是春种秋收时多弯几次腰,下雨天记得给庄稼盖块塑料布,日子熬着熬着,自然就有了好命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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