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侄子曾经是我们的骄傲,初中毕业一头扎进彩印厂当学徒。大师傅手把手教他调色配版,愣是把月薪从四五千磨到万把块,二十出头的年纪就管着三十多号人。厂门口总停着他贷款买的白色速腾,副驾驶坐着穿碎花裙的姑娘,后备箱塞满给老家捎的进口水果。 去年初他盘下郊区旧厂房时,谁都夸他有闯劲。可新机器刚转起来就撞上连环劫——客户收货后却玩起拖字诀,百万货款像被吸进黑洞。工人围堵办公室拍桌子的场景日日上演,连桶装水都舍不得订,最后那台德国进口的烫金机当废铁论斤卖。 如今他蹲在老家修车厂给轮胎打气,工具箱里还压着张泛黄的订货单。逢人就摸出手机翻照片:看这堆生锈的滚筒,当初能买县城两套房。他总咬着烟蒂说,别信什么空头支票,揣自己兜里的钢镚才作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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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寻你深
2025-05-20 10:53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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