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5年,汪伪高官李时雨带着核心机密,投诚戴笠。这时,有人举报李时雨是地下党,戴笠一听,立刻接过材料来看,心中有了主意!
1945年春天,南京城里飘着细密的雨丝,汪伪政府大楼走廊上的青砖泛起潮气,皮鞋踩上去发出闷响。
李时雨站在办公室窗前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泛黄的文件纸,这份刚送来的密报里,详细罗列着汪伪军队在江浙地区的布防图,以及从日本军部秘密转移来的军费账目。
纸页边角沾着茶渍,像是某位醉醺醺的官员随手丢弃的废纸,却藏着能让整个伪政权土崩瓦解的致命机密。
37岁的他在这混得风生水起,陈公博每次开会都要点名让他坐前排,日本顾问见到他会主动递烟,同僚们羡慕他能在南京置办三进三出的大宅院。
但没人知道,他西装内袋里永远揣着两样东西,半盒哈德门香烟,以及用米汤写就的密信显影药水。
投诚的念头像南京城的梧桐絮,在3月某个深夜突然扎进心里,那天他参加完日本军官的庆功宴,坐黄包车回家时看见秦淮河边的挑粪工。
佝偻的老汉背着比人还高的木桶,日本宪兵的皮靴踹在他腰上,粪水泼了满地。,时雨攥紧拳头,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。
第二天清晨,他往联络站送菜的竹筐夹层里,多塞了张写着"梧桐叶黄"的暗语纸条。
约见戴笠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,在夫子庙旁的老正兴菜馆二楼,戴笠用筷子尖拨弄着松鼠桂鱼的眼珠,听李时雨用东北口音夹杂着上海腔汇报。
军统头子始终没动筷,直到听见"日本海军正在秘密转移满洲的航空汽油储备",突然伸手按住转动的桌台,汤汁在青花瓷盘里荡起涟漪。
这份投诚礼确实够分量,伪政府的军事部署图精确到每个碉堡的机枪型号,财政报告里甚至标注了日本顾问私下克扣的军饷数额。
戴笠的副官后来回忆,那天处长回办公室后,把保险柜里最上层的金条都挪到了下层,腾出位置专门存放这些文件。
但军统从来不相信眼泪,更不相信主动投诚的汉奸,3天后的傍晚,电讯科截获了从延安发往南京的密电,破译专家熬红双眼,在凌晨三点确认了"雨燕"这个代号的存在。
戴笠站在玄武湖边的垂柳下听完汇报,顺手折了根柳枝,第二天这根枝条就插在了李时雨每日必经的走廊花盆里。
没曾想试探来得比预期更早,某个闷热的午后,机要秘书送来份标注"绝密"的日军扫荡计划。
李时雨翻开文件时,鼻尖嗅到油墨里混着的淡淡腥咸,这是军统特制的显影药水味道,他面不改色地誊抄副本,用米汤在空白处写下"计划为假"四个字,当晚这份情报就出现在我党华东局的电台里。
戴笠的耐心在蝉鸣最盛的七月耗尽,秦淮画舫的雅间里,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。"李委员最近常去中华门外的裁缝铺?"军统头子突然发问,手指在桌面上敲出《义勇军进行曲》的节奏。
李时雨端起茶盏的手纹丝不动,滚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:"戴处长明察,那家的苏绣马褂,比永安公司的还讲究针脚。"
这场猫鼠游戏在1945年8月15日迎来转折,日本宣布投降的消息传来时,李时雨正在起草伪政府的解散公告。
他握钢笔的手顿了顿,在"大东亚共荣"字样上画了个叉,转头吩咐秘书去买鞭炮,南京城此起彼伏的爆竹声里,他摸出贴身藏了三年的党证,照片上的青年穿着学生装,眼神比现在清澈许多。
危机却在狂欢后接踵而至,军统清查汉奸的风暴中,不断有匿名信指控李时雨的真实身份。
最惊险的一次,两个特务凌晨闯进他住处,说要"请李委员去查账",戴笠亲自带人赶来解围时,书房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账本,那是李时雨提前准备的假账,每笔款项都对应着军统的秘密经费。
1946年春天,戴笠的专机撞在戴山半腰,消息传来时,李时雨在书桌前坐了整夜。
黎明时分,他把这些年积攒的机密文件装进腌菜坛子,埋在后院的石榴树下,坛子里除了文件,还有本用化学药水写的日记,记录着每次传递情报的时间地点。
这些字迹后来在北平解放时重见天日,成为我党隐蔽战线的重要史料。
新中国成立后,李时雨穿着藏青色中山装站在天安门观礼台上,他因这份特殊贡献得到保护。有记者问他潜伏时的感受,他摸着西装第3颗纽扣,那里曾经缝着氰化钾胶囊,只说:"那时候每天醒来,都要先摸摸枕头底下的枪。"
南京老宅的石榴树早已亭亭如盖,树干上留着深浅不一的刻痕,附近居民传说,这些刻痕记录着当年传递情报的次数。
李时雨晚年回乡时,总爱在树下摆张藤椅,春日的暖阳里,老人眯着眼看枝头新发的嫩芽,手中盘着两颗玉核桃,叮咚声响像极了当年电报机的按键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