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5年，云南一个妇科医生和人吵架，忍不住大喊：“老子原来是红军军长，也没你这么黑？”谁知话音刚落，妇科医生就后悔了！ 昆明城秋风萧瑟，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正义路街面。 福生堂诊所里，穿白大褂的老大夫攥着账本直哆嗦，对面药材商陈老三缩着脖子赔笑脸。老大夫突然把听诊器往桌上一摔，镜片后头那双眼睛瞪得溜圆，嘴里蹦出句要命的话："老子当年带兵打仗当军长的时候，弟兄们啃树皮嚼草根都没这么黑心！" 这话可把屋里人都吓傻了，抓药的老太太手一抖，秤盘里的枸杞撒了半桌子。曾福生说完就后悔了，脑门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滚——藏在云南整整十年，天天装成妇科大夫给人把脉开方，到底还是没憋住。 要说这曾福生，原本是湖南平江县响当当的人物。早年间领着农民自卫队冲县衙，把欺压百姓的县长捆在木马上游街示众。 那会子老百姓都管他叫孔大英雄，本名叫孔荷宠的汉子举着大刀片子，带着穷苦人打土豪分田地。 1928年开春，彭德怀带着红五军到了平江。 孔荷宠二话不说领着两百多号弟兄投了红军，当上第一纵队队长。那时候他可是真拼命，行军打仗把马让给伤员，自己啃着硬窝头喝凉水。 1930年当上红十六军军长那会，带着六千多人在湘鄂赣根据地跟白军死磕，硬是打出了威名。 可人呐，就怕经不住捧。 当上军长没两年，孔荷宠就变了个人似的。 从前跟战士们同吃同住的汉子，现在骑着高头大马进进出出，连裹小脚的媳妇都接到指挥所住着。炊事班单独给他开小灶，碗里头飘着油花，底下弟兄们啃着掺沙子的糙米饭。 最要命的是打仗不要命，1932年打湘阴那仗，侦察兵明明说城里有国民党两个团，他偏不信邪，非要带着部队硬冲。 结果在河滩上折了六百多号弟兄，芦苇荡里流的血把江水都染红了。后来在株木桥打阻击，敌人三挺重机枪架在桥头，他愣是让战士们冲了三回。 桥面上尸体摞得老高，红十六军的旗子都被子弹打成了烂布条。 上头实在看不下去了，朱德亲自在宁都开会撸了他的军长帽子，发配到红军大学当学生。 这孔荷宠哪受得了这个气？看着那些年轻学员喊革命口号，他只觉得心里头窝火。 1934年夏天，趁着月黑风高，这个曾经的红军军长揣着偷来的作战地图，钻进国民党的汽车投了敌。 蒋介石亲自在南京接见他，当场封了个少将参议，每月五百块大洋拿着。可孔荷宠捧着委任状的时候，突然想起当年战士们分罐头互相推让的样子，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。 更让他揪心的是老家来信，说老母亲让反动派给害了，连祖坟都让人刨了。 1949年国民党兵败如山倒，孔荷宠刮了留了十几年的胡子，带着本《妇科学》混在溃兵里逃到云南。 在昆明城郊租了间门面，挂上"福生堂"的牌子当起妇科大夫。平日里戴着金丝眼镜装斯文，给大姑娘小媳妇把脉开方倒也有模有样。 街坊邻居只知道曾大夫医术好说话和气，谁也没想到这个文绉绉的老先生，抽屉里还藏着张泡烂了的红军布告。 要说这十年藏得是真不容易，曾福生每天天不亮就开门坐诊，天黑透了才敢闩门。听见街上过兵就躲进里屋，瞧见戴红袖标的就心慌。 可人呐，绷得再紧的弦也有断的时候。1955年秋天跟药材贩子吵急了眼，十年谨小慎微全白费了。 公安冲进诊所那天，老大夫正蹲在地上捡枸杞。冰凉的手铐子往腕子上一扣，他反倒松了口气——这些年夜里总梦见死去的战士围着他喊叛徒，这下总算不用再躲了。 在北京的监狱里，审讯员问他后不后悔。孔荷宠盯着铁窗户外头的日头，想起红军大学教员说过的话："闹革命不是为当官享福，是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。" 1956年开春，这个曾经的红军军长死在牢里。枕头底下压着张皱巴巴的纸，上头歪歪扭扭写着"红十六军一营三连全体弟兄"。 老家的乡亲们听说这事直摇头："要是没走岔道，凭他当年的功劳，开国授衔怎么着也得挂上将星啊。"可世上哪有后悔药？当年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六千弟兄，最后活到解放的还不到三成。 倒是昆明城的老街坊们至今还记得，福生堂那个说话和气的老中医，被抓走那天药柜里的当归味儿特别冲鼻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