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公回了趟婆家，回来后拿了个红包摊到我眼前，说，你婆婆给你的母亲节红包。 我攥着红包有些恍惚，600这个数字恰好是我每年给大姑子、小姑子红包的总和。阳光透过纱帘洒在钞票上，泛着暖融融的光，突然想起上个月视频时，婆婆戴着老花镜，絮絮叨叨地说："妮儿，听说城里养孩子花销大，别总惦记给我们钱。" 手机适时震动，小姑子发来语音，带着笑音的方言从听筒里冒出来："嫂子，妈今早特意去银行取的钱，非说要给你包个'大份儿'。她还说你去年给她买的羊绒护膝，暖和得她整冬都没犯腿疼。"语音末尾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，像是婆婆在嗔怪小姑子多嘴。 我把红包仔细收进钱包夹层，翻出手机给婆婆拨视频。画面亮起时，她正蹲在院子里择菜，白发在风里轻轻晃。"妈，红包我收到了，您留着买好吃的..."话没说完，婆婆就直起腰，手里沾着菜叶水珠："拿着！你天天接送孩子、操持家务，比我们种地还累。" 挂断视频，我点开微信给大姑子、小姑子各转了300。对话框很快弹出回复，大姑子发来捂嘴笑的表情："嫂子这是要搞'红包内卷'？"小姑子则发来一张偷拍——婆婆正举着老年机，让邻居帮忙念我发的感谢语音，眼角皱纹里都盛着笑。 暮色渐浓时，我把600块钱换成崭新的钞票，塞进给婆婆买的春装口袋。有些心意像藤蔓，在你来我往间悄然生长，缠绕成比血缘更温暖的羁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