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念高中那会儿，学校像座孤岛杵在半山腰，女生宿舍后头就是片野菜地，野草能蹿到人膝盖高。半夜总有那些不要脸的暴露狂，举着强光手电往女生宿舍楼照，还故意扯开裤腰带，拿手电筒光柱在自己裤裆上画圈圈，边画边学狼嚎，那动静比坟头野猫叫春还瘆人。
住校的姑娘们半夜被手电筒晃醒，掀开窗帘就撞见这光景，有个胆小的当场就吓尿了裤子，还有个直接从床上栽下来摔破额头。宿管王姨举着扫帚追出去两回，连人家衣角都没摸着，回来气得直拍铁皮柜："这些畜生专挑后墙没装防盗网的地儿作妖！"
后来王姨想出损招，拉了食堂掌勺的胖婶、看传达室的刘姨，还有几个教历史的秃头女老师，半夜十二点蹲在宿舍楼各个窗口。有天夜里变态刚举着手电照过来，二楼窗户"哗啦"全推开，王姨扯着破锣嗓子带头喊："哎哟喂！这蔫吧黄瓜也敢出来现眼！"胖婶接茬："还没我家擀面杖粗呢！"女老师们笑得直拍窗台，震得玻璃嗡嗡响。
那天之后，后山菜地再没亮过手电筒光。有回我半夜拉肚子，瞧见王姨蹲在二楼窗台啃苹果，月光照得她脸上油光光的："小兔崽子们再敢来，老娘非把他那根牙签塞回肚脐眼不可！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