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2年上甘岭战役,林炳远为了掩护坑道内的伤员,冒着敌人的密集火力,冲出坑道投掷手榴弹,没想到,敌人被吓破了胆,一个连的敌人,最终只有十几人逃回......
上甘岭笼罩在炮火硝烟中,不足四平方公里的山地承受着人类战争史上最猛烈的火力打击。
五圣山主峰东北方向的597.9高地宛若被犁翻过数十遍的焦土,钢筋混凝土构筑的防御工事早已化为齑粉,唯有志愿军构筑的坑道体系仍在顽强支撑。
正是在这片被美军称作"三角形山"的死亡之地,二十岁的四川籍战士林炳远用血肉之躯书写了战争传奇。
十月三十一日深夜,他所在部队接到夺回2号阵地的命令,位于主峰延伸山梁的关键据点,控制着通往五圣山核心防区的咽喉要道。
作为突击班爆破手的他,借着炮火映红的夜空看清了任务,炸开敌军布设在半山腰的蛇腹形铁丝网。
由带刺钢圈组成的障碍物密布在山坡上,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阻挡着冲锋路线。
当照明弹划破天际的瞬间,他背着二十斤重的炸药包跃出掩体,子弹在耳边呼啸而过,掀起的泥土不断砸在钢盔上叮当作响。
借着炮弹炸出的弹坑作掩护,他和战友们采用"蛙跳"战术交替前进。
距离铁丝网三十米时,他猛然发现左前方暗堡喷吐着火舌,机枪子弹把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。
他顺势滚进弹坑,从腰间摸出两颗手雷,咬开拉环在钢盔上磕了两下,甩手抛向暗堡,爆炸掀起的烟尘未散,爆破组已冲到铁丝网前。
十一月一日黎明前的黑暗里,2号阵地升起三颗绿色信号弹,经过十七次拉锯争夺,阵地终于回到志愿军手中。
然而胜利的喜悦尚未消散,美七师的重炮群就将成吨钢铁倾泻在这块弹丸之地。
他和幸存的战友们蜷缩在坑道里,听着头顶此起彼伏的爆炸声,感受着洞顶簌簌落下的碎石,坑道口的防爆门在冲击波中扭曲变形,硝烟顺着缝隙钻进来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四日深夜,当他清点完坑道里的物资,发现手榴弹只剩两箱,饮用水早已耗尽,借着微弱的马灯光,他看到军用水壶上密密麻麻的弹孔,这是班长牺牲前留下的。
此时整个防御体系仅剩十三名能战斗的士兵,其中四人带着轻重不等的伤,指导员把最后半包香烟拆开分给大家,嘶哑着嗓子说:"咱们就是钉死在2号阵地的钢钉,人在阵地在。"
五日拂晓的浓雾中,敌军两个加强连在坦克掩护下发起总攻,他守在阵地左翼,眼看着战友们接连倒在血泊里。
当三个班的敌人逼近到三十米时,他扯开棉衣露出捆在身上的八颗手榴弹,拉弦声在晨雾中格外清脆,连续投出的手雷在敌群中炸开花,气浪掀翻的钢盔旋转着飞下山坡。
趁着敌人慌乱后撤,他猫腰钻进交通壕,摸到侧翼对着正在集结的敌军甩出两颗加重手榴弹。
正午时分他的右臂被弹片削去块皮肉,简单包扎后继续战斗,他发现敌人改变了战术,那就是用火焰喷射器封堵坑道口,工兵拿着炸药包企图爆破坑道。
此时坑道里躺着二十多名重伤员,弥漫的血腥味混合着硫磺气息令人窒息。
他抓起最后五颗手雷,对身后满脸硝烟的通讯员喊道:"我吸引火力,你们守住洞口!"
在浓烟掩护下,他像猎豹般蹿出坑道,连续投弹将爆破组炸得人仰马翻,爆炸产生的烟雾形成天然屏障,趁机抢占了山顶的炮弹坑。
而这个直径三米的弹坑成了最后的防线,两箱手榴弹、三支冲锋枪和两百发子弹是他全部的家当。
当两个排的敌军呈扇形包抄上来时,林炳远创造性地采用"滚雷战术",将手榴弹引信延时两秒后抛出,让它们在敌群头顶凌空爆炸。
黄昏前的最后反扑中,他的大腿被子弹贯穿,他撕开急救包草草包扎,把最后一颗手榴弹塞进裤腰。
正在这时山脚下传来熟悉的军号声,增援部队终于冲破封锁线,当战友们冲上阵地时,却被眼前的场景感到震惊和痛心:浑身是血的士兵背靠焦土,脚下散落着三十多个扭曲的弹壳,面前七零八落躺着四十多具敌军尸体。
这场持续五天五夜的防御战,林炳远单人歼敌一百四十余名,炸毁暗堡两座,成功守住关键阵地。
信息来源:[1]林炳远:顽强守阵地孤胆战群敌.《新长征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