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信冲破桎梏的第一回是跟着张小满逃课。大门有保安偏门上了锁狗洞前两天被水泥砌了，俩人只好猫腰跑去围墙那。这事对张小满来说信手拈来，退后两步助跑，三两下就蹿上墙头，然后往底下问：就跟我这样，你会吗。曹信打量了下高两米多的墙，顶着个乖学生刘海儿，双手插兜诚实摇头。张小满嘶了声，往远处张望确认教导主任老赵没追过来，毫不犹豫跳了下去，把校服外套脱下来系腰间，扎出弓步托手：踩上去，快。
曹信离地最远的一次是帮家里换灯泡踩梯子，光那次弄完就浑身冒汗，这玩意儿天生的。张小满的掌心虽然很实，但到底就那一个支撑点，曹信爬一半腿肚子都哆嗦，直接往抽筋边缘徘徊了，怎么也上不去。张小满见状“嘿”的一声，把他整个人托了上去，再往瓦片一攀准备重新蹿。“别拽我！！！————”周围小树林有多安静这一声儿就有多嘹亮，吓的张小满差点从墙上翻跟头滚下来。其实他只摸到了曹信校服边边，甚至只是碰到，奈何平地上高楼有人已经草木皆兵。好容易稳定身型，张小满心有余悸，忍不住压低声音用气声吼：我特么就抓了一个角！这胆儿小的，你丫再大声点生怕老赵逮不着咱是吧。
说完自个拾掇完跳出墙，拍两下掌心，寻思先把人带去吃饭吧，卷子做的脸都黄了，最近刚好手头赚了笔，填饱肚子再说。想到这张小满腾出手准备把人抱下来，抬头发现曹信跨坐在墙头一动不动，盯着他，路灯照出脸吓得有点白，但更多的是...委屈？
“来，下来，我接着你。”
“你刚是不凶我来着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，胆儿，不，小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