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5年，62岁陆小曼去世。翁瑞午的长女翁香光闻讯赶来，见四下无人，迅速解开陆小曼的衣扣，眼前的场景令她惊愕不已，忍不住感慨：凉薄之人终究没有好下场…… 1903年，上海孔家弄的陆宅传出婴儿啼哭。陆定抱着刚出生的女儿站在雕花木窗前，给这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取名“小曼”。作为家中独苗，陆小曼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。 7岁那年得了哮喘，父亲连夜托人从云南运来虎骨，12岁犯心悸，母亲跪在普陀山求了三天平安符。锦衣玉食浇灌出的病西施，19岁就被送进王赓的将军府。 新婚之夜，梳着西洋卷发的陆小曼盯着军装笔挺的丈夫，突然觉得红烛晃眼。王赓不懂吟诗作画，最浪漫的事是教她擦枪。 当他在饭桌上第三次说起剿匪战绩，陆小曼扔下筷子说要去听梅兰芳唱戏。这样的日子过了3年，她在戏园子里遇见了穿长衫的诗人。 徐志摩带她看莫斯科大剧院的芭蕾舞票根，教她念济慈的十四行诗，把情书写在洒金笺上叠成纸飞机。 1925年，徐志摩顶着舆论压力娶了这位离婚少妇，证婚人梁启超在婚礼上痛心疾首：“不要以自私自利作为行事的准则，不要以荒唐和享乐作为人生追求。” 婚后的徐志摩同时在3所大学代课，凌晨爬起来赶火车挣钱，陆小曼照旧包下戏院头等包厢，从老凤祥订制嵌宝石的烟具。 当徐志摩为凑钱卖掉祖传的端砚，她正躺在霞飞路的洋房里抽鸦片——这是翁瑞午教的法子，说能治她的偏头痛。 1931年11月19日，济南开山腾起的黑烟吞没了徐志摩搭乘的邮政飞机，陆小曼听到消息时正在描眉，手一抖把螺子黛折成两截。 她执意要给遗体换西装，徐家人却送来件长衫。灵堂里，前妻张幼仪带着儿子主持大局，她这个合法妻子反而像局外人。 失去经济来源的陆小曼搬进四明村亭子间，翁瑞午带着家传的针灸包跟进来。这个会唱昆曲的世家子变卖家当供她抽大烟，把女儿的新学年学费换成真丝枕套。 1947年春天，当亭子间的白蚁蛀穿最后一件貂皮大衣，陆小曼突然砸了烟枪。44岁的她穿着粗布衣裳走进医院，戒毒时把嘴唇咬得鲜血淋漓。 新政权建立后，陈毅市长在画展上认出她的山水图，昔日的社交女王成了上海中国画院画师，每月领58元工资。 1959年，临终前半年，陆小曼常摸着徐志摩的诗集发呆，求人把她的骨灰盒埋在硖石，但徐家人始终没原谅这个“害死志摩的女人”。 1965年清明，她的骨灰盒在殡仪馆角落积了3年灰，最终不知去向。倒是翁瑞午临终前交代女儿：“每月给小曼送斤白糖，她喝药怕苦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