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征途中，一红军干事在筹粮时被土司武装抓走。当萧华前去谈判时，土司放话说：“留下他，我卖给你们粮食，不同意就打一仗！” 1935年，红军的队伍在川西北高原上走得艰难，队伍里战士们肚子饿得咕噜响，草鞋磨破了就光脚踩在碎石路上。上头下了死命令要筹粮队出去找吃的，可这荒山野岭连个耗子洞都掏不出半粒粮。 周书良带着十几个弟兄摸到山沟里，老远瞅见土司寨子外头堆着青稞垛。还没等他们挨近寨门，林子里突然窜出几十条黑影，土司家的护卫举着明晃晃的藏刀就把人围了。 周书良刚要掏怀里的银元说话，后脑勺就挨了枪托，醒来时候已经在土司家的地窖里挂着铁链子。 萧华接到消息时候正在啃皮带，听见自家筹粮队长叫人绑了，牙齿差点把嘴里的牛皮咬穿。他带着两个警卫员就往土司寨子闯，路上看见饿晕在路边的战士蜷得像虾米，心里跟滚油煎似的。 土司老爷盘腿坐在虎皮垫子上，手里转着玛瑙佛珠，他说想要二十驮粮食容易，拿周书良的命来换。 萧华拳头攥得嘎嘣响，话在牙缝里挤出来：“咱们红军不兴买卖人命！”土司笑得佛珠直打颤：“那就让山沟里多添几具饿殍。”
消息传回指挥部，油灯底下几个首长眉头锁成了疙瘩，外头北风刮得帐篷哗啦响，里头能听见战士们在梦里喊饿。炊事班长老王蹲在灶台边抹眼泪，铁锅里煮的野菜汤清得能照见人影。 天快亮时候命令下来了，萧华再进土司寨子时脚步沉得像灌铅，土司早料到似的叫人抬出两箩糌粑。 周书良被带出来时还以为要跟着走，听说要留下换粮，这个湖南汉子眼眶红得滴血。他最后冲萧华敬了个歪歪扭扭的军礼，转身时候补丁摞补丁的军装后背上还沾着地窖里的霉斑。 后来队伍靠这20驮粮食撑到了腊子口，可等抗战胜利后派人回来找，土司寨子早叫国民党兵烧成了白地。 萧华建国后当了大干部，有回去军事博物馆看见玻璃柜里半块发黑的青稞饼，站在那儿半天挪不动脚。 那些年红军在藏区筹粮难比登天，寨子里的百姓早被国民党吓破了胆，听说队伍要来，拖家带口躲进深山老林。 战士们饿急了也不敢动百姓家粮缸，有回个小战士饿晕在老乡家门口，手里还死死攥着准备换粮的3块银元。 队伍里传着“三铁律”：筹粮要打欠条，不动寺庙供品，宁可饿死不动百姓口粮。后勤部的人揣着木牌子到处转，割了谁家青稞就在地里插牌子，说是等革命胜利了十倍偿还。 有些寨子的头人开始不信，后来看见红军伤员饿得啃树皮也不进寺庙拿供果，这才悄悄把存粮拿出来。 周书良那事过去2个月，队伍走到卓尼地界又遇上大麻烦。土司杨积庆暗中派人送来粮仓钥匙，20万斤青稞救了急。 后来老蒋知道了要灭他全族，杨土司叫人把红军打的欠条缝在羊皮袄里，自己叫马拖了三里地都没松口。 这些事萧华后来在党史办的材料里才看全乎，当年他们筹粮队最风光那回，是在哈达铺碰上开药铺的景二爷。 这老汉把六千块大洋的本钱全换了粮食，还差点收留了贺老总的小闺女。萧华摸着档案册上泛黄的照片，里头景二爷的长衫角上还沾着当归药末子。 要说红军为啥能在绝境里趟出生路，看看这些拿命换粮的故事就明白了。周书良们用自己换粮，杨土司们赌上全家性命，景二爷们押上全部身家，这些血肉铸成的粮道，比什么兵法都管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