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骏说，我参加完演员请就位，得了倒数第一后，尔冬升导演找我演戏，结果他一见到我就说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？后来有天半夜，手机突然震了。我迷迷糊糊从被窝里爬起来，屏幕光刺得眼睛疼，尔导微信蹦出俩字在吗？。我脑子一激灵，睡意全跑光了，手抖着回导演您说。他二话不说甩过来个剧本，扔下一句明天来试这个角色。我盯着手机，愣了半分钟，心跳得跟擂鼓似的，感觉像是中了彩票又怕是梦。
第二天试镜，我早早到了片场，紧张得手心全是汗。化妆间里，镜子映出我顶着俩黑眼圈的脸，助理小哥递了杯咖啡，笑着说曹哥，尔导挑人眼光毒，你稳住。我硬着头皮上，演完一场，副导演凑过来，压低嗓子说：尔导在监控器后头嘀咕，‘这小子状态对了’。我听完差点没绷住，嘴角偷偷咧开，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衣服。
进组那天，片场乱哄哄的，机器嗡嗡响，工作人员端着盒饭蹲墙角吃。尔导把我喊到监视器前，指着回放里我的镜头，转头跟编剧说：你看，这眼神是不是比之前有劲儿？我站在旁边，脸有点烫，感觉像小时候被老师表扬。旁边几个演员起哄让我请客，尔导摆摆手，皱着眉说：别闹他，让他攒着劲儿演完。我偷偷松口气，暗暗下决心，得把这机会攥紧了。
拍戏那段日子，我每天跟组里的人混在一起，凌晨收工就在停车场啃面包，困得眼皮打架，还得背第二天的台词。有次拍夜戏，冷得我裹着羽绒服哆嗦，尔导走过来递了杯姜茶，没好气地说：冻傻了？状态别掉链子。我接过杯子，手暖了，心也热乎。组里有个老场务看我熬夜改剧本，拍着我肩膀说：小曹啊，尔导这人嘴硬心软，他看你像看自己当年的影子。
戏杀青那天，收工宴上大家举杯闹腾，我端着饮料敬尔导。他眯着眼看我，半开玩笑地说：倒数第一又咋了？现在这状态，谁敢说你不行？我笑得有点傻，脑子里却闪过这几个月的心酸。从被质疑到被认可，像是从泥里爬出来，洗干净了又站直了身子。临走前，尔导拍拍我肩膀，扔下一句：接着跑，别停。我点头，攥紧拳头，心想，这条路再难，我也得咬牙跑下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