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松打了胜仗,却被摘了军衔。彭德怀在战场上对他竖起大拇指,蒋介石却命人把他从前线撤下来。
他不服,开会当场怒怼胡宗南,结果被一脚踢出局,从淞沪抗战打到大西北,枪林弹雨里拼出一条血路,最后却被自己人扔了,这不是小说,这是钟松的命。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,牛皮地图卷在墙上微微发颤。钟松扯着领口的勋章,脖颈上青筋暴起:“胡长官,我带16师突围成功,缴获共军三门山炮,现在说我‘违抗军令’?”他的军靴重重碾过地板,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叮当作响,“当初你电报里说‘见机行事’,这会儿倒成了我的罪证?” 胡宗南的脸涨得发紫,翡翠扳指在桌面上敲出刺耳的声响:“钟松!你擅自改变行军路线,打乱全盘部署!校长的面子往哪儿搁?”话音未落,参谋处长突然递上一份密报。胡宗南扫了眼内容,瞳孔猛地收缩——密报里写着,钟松这次奇袭让西北野战军损失惨重,连彭德怀都在作战会议上感慨“钟松是个难缠的对手”。 这个细节像根刺,扎得胡宗南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当然知道钟松能打,可正因为太能打,才更要敲打。在他心里,听话的庸才远比刺头功臣有用。“撤职!即刻离队!”胡宗南抓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茶水溅在钟松锃亮的马靴上。 那天夜里,钟松坐在营帐里,摩挲着淞沪抗战时留下的弹片伤疤。1937年的上海街头,他带着敢死队冲锋,怀里揣着母亲寄来的平安符。可如今,平安符还在,人心却凉透了。勤务兵偷偷塞给他一壶烈酒:“师座,兄弟们都替您不值。”钟松仰头灌下一大口,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生疼,“不值?咱们在他们眼里,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,用完就扔。” 消息传到延安,作战室里反倒安静下来。彭德怀盯着墙上的西北地图,突然笑出了声:“钟松这小子,要是在我们这儿,准是员虎将。国民党那些官老爷,生生把良将逼成了弃子。”他提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,又重重划掉——那是准备给钟松的劝降信草稿。 被解职的钟松在南京街头游荡,看着橱窗里自己曾经的立功照片,玻璃倒影里的勋章早已黯淡无光。街边小报正叫卖着“西北大捷”的号外,配图却是胡宗南在庆功宴上举杯的笑脸。他突然觉得讽刺,自己拿命换来的胜利,最后成了别人的政治资本。 多年后,有人问起这段往事,钟松只是望着窗外的梧桐发呆。他的书房里,始终挂着一幅西北地形图,上面密密麻麻标满了当年的行军路线。那些被国民党抹去的军功章,在他心里却刻得比伤疤还深——一个能让对手敬重的军人,终究敌不过自己阵营里的明枪暗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