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,毛人凤不听朱家骅求情,下令杀了关在渣滓洞的前同济大学校长周均时。其实,这位物理学家的结局,早在八年就已经注定了。 那年11月27日傍晚,重庆歌乐山的大雾,提前把渣滓洞给笼罩了。昏暗的灯光在雾里晕成模糊的光斑,渣滓洞的铁门上,斑斑锈迹混着干涸的血迹,透着股说不出的阴森。
周均时靠着潮湿的墙壁坐着,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长衫满是补丁,可眼神依旧清亮,时不时抬头望向头顶那方小小的天窗。 看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铁链哗啦作响。周均时知道,最后的时刻到了。八年前,他怀着一腔报国热血从德国留学归来,本想在物理研究和教育上大展拳脚,却被卷入了时代的漩涡。他看不惯国民党的腐败,常在课堂上痛斥当局的不作为,还偷偷支持进步学生运动。有人劝他收敛些,他却把胸脯一挺:“国家都成这样了,我要是还装聋作哑,还算什么中国人!” 这一坚持,就把自己推进了虎口。被捕那天,特务踹开他的办公室,他正拿着教案给学生讲解物理公式。面对黑洞洞的枪口,他把教案紧紧护在怀里:“这些知识,以后孩子们还用得着。”
从那以后,他就被关进了渣滓洞,受尽了折磨。老虎凳、辣椒水,他咬着牙一声不吭,只有在夜深人静时,才会望着窗外的星星,想起实验室里没完成的实验,想起课堂上学生们求知的眼神。 此刻,狱卒粗暴地拉起他。周均时理了理衣角,挺直腰板往外走。刑场上,大雾浓得化不开,他深吸一口气,突然放声大笑:“你们杀得了我的人,杀不了真理!”枪声响起的瞬间,他仿佛又回到了德国的实验室,那里有明亮的灯光,有精密的仪器,还有他未竟的科学梦。 而远在南京的毛人凤,接到处决的密报,只是冷笑一声,把电报扔在一边。朱家骅的求情信,在他眼里不过是张废纸。在他们看来,周均时这样的“异见分子”,早该除之而后快。
可他们不知道,枪声不仅没有吓倒更多人,反而让更多人看清了国民党的残暴,也让周均时用生命捍卫的信仰,像一颗火种,在黑暗中越燃越旺。 多年后,当人们走进渣滓洞,抚摸着墙上的弹孔,还能感受到那段历史的沉重。周均时,这位本应在实验室和讲台上发光发热的物理学家,却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里。
但他的名字,永远刻在了追求真理与自由的丰碑上,诉说着那个时代无数仁人志士用鲜血写下的抗争与坚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