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巢带兵杀入长安到底有多残酷。 存在千年的门阀士族，被屠戮殆尽，那真是是按族谱杀啊，天街踏尽公卿骨啊，曾经高高在上的五姓七望，几乎被杀光，虽然隋朝开始了科举考试，但是真正掌控仕途的还是门阀，黄巢的这次大清洗，就为宋朝以后真正的不问出身，按科举取士奠定了基础，那真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。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缝里渗着血痂，黄巢进城那天特意让战马踩碎崔氏的族谱竹简。这帮五姓七望的公子哥儿，祖坟里陪葬的玉璧能铺满长安城，现在全被拖到西市斩首台排队——刀砍钝了换斧头，斧头卷刃了用石夯，就为把门阀的脑浆夯进夯土里。有个士兵从裴家祠堂翻出三尺厚的联姻名录，黄巢当场架火盆烧了：“让这帮亲戚连阴曹地府都凑不桌麻将！” 说是清洗门阀，实际比刨祖坟还绝。陇西李氏的藏书楼烧了三天三夜，羊皮纸上烫金的《氏族志》灰烬飘到潼关，守军还以为是下黑雪。最惨的是范阳卢氏，藏在终南山洞里的七房分支，硬是被起义军拿族谱对出来，连吃奶的娃娃都要验脚底板——门阀子弟左脚小趾有祖传分叉，这细节黄巢早摸透了。长安水渠漂着镶金牙的头颅，都是当年科举考官嘴里拔的，黄巢年轻时被这帮人用朱笔划落过三次。 但说黄巢是科举救星就扯淡了。他捣毁门阀不假，可也没给寒门活路。中和二年的新科进士，全是从起义军里挑的屠夫，考卷上还沾着人油。更讽刺的是黄巢自己称帝后，龙椅底下垫着《周礼》，后宫塞满掳来的士族小姐，活脱脱成了自己最恨的权贵模样。那套“均平”口号早喂了狗，仓库里堆的粮食宁可烂掉也不开仓，百姓饿得易子而食，起义军倒发明了“人肉舂”——把活人扔石臼里捣成肉泥，拌着麸皮当军粮。 门阀倒了，新坑更脏。黄巢的心腹朱温，靠着捡士族地契成了新地主，后来篡唐建梁照样搞世袭。科举倒是真开了口子，可北宋的欧阳修们考中进士，还得给宰相女儿当上门女婿——门阀没了，权贵换个马甲继续玩。最扎心的是文化断层，琅琊王氏的孤本《兰亭序》摹本，被起义军撕了擦屁股；清河崔氏的星象图，拿去糊了城墙裂缝。黄巢砸烂旧枷锁，顺手把文明的火种也踩灭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