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战时，国军营长栾升堂率部爬上山顶向下一望，日军正在山腰平地处集合训话，他感觉这是迫击炮加重机枪急袭敌人的大好机会。 1938年的中国，抗日战争那会儿正打得火热，全国上下，哪儿哪儿都是战场，老百姓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啊。 栾升堂蹲在灌木丛里挠脖子，草叶子扎得浑身刺痒。望远镜里两百多个鬼子整整齐齐码在山腰空地上，活像案板上待宰的肥肉。这山东汉子往手心吐口唾沫，冲机枪手比划三根手指头——三挺捷克式机枪悄悄架上了石头缝，迫击炮手老张叼着草根调角度，炮管子比量着鬼子军官的膏药旗。 这事儿透着股邪乎劲儿。西北军穷得叮当响，士兵脚上草鞋露着脚指头，手里的汉阳造膛线都快磨平了。可栾升堂有绝活，专挑下雨天带着全营钻山沟，练就一身夜猫子本事。有回炊事班老王头说漏嘴："咱营长属耗子的，专往鬼子裤裆底下钻！" 炮弹出膛的尖啸声撕破寂静时，鬼子军曹的武士刀刚举到半空。迫击炮弹在人群里炸开花，肠子挂树杈上晃悠得像腊肉。机枪手二愣子打红眼了，抄起捷克式蹦起来扫射，子弹壳叮铃咣啷往山崖下掉。栾升堂抡大刀片子往山下冲，刀刃卷了边就抢鬼子的三八式刺刀捅，血糊住眼睛拿袖子一抹接着干。 打扫战场时更邪乎。两百多鬼子尸体堆成小山包，缴获的牛肉罐头摞起来比人高。团部文书扒拉战利品直嘀咕："栾营长属貔貅的吧？吃进去的鬼子吐出来全是宝贝！" 其实哪有什么玄乎，全凭栾升堂的"三不打"规矩——没地形优势不打，没侧翼掩护不打，天黑透了不打。这套野路子战术，愣是在观头山把两千鬼子磨得只剩裤衩。 细琢磨这仗赢得心酸。国军一个营470条汉子，打完仗能站着的不到两百。敢死队冲锋前兜里塞把炒黄豆，就算断头饭。栾升堂的指挥所设在死人堆后面，地图摊在鬼子尸体上画箭头。有回师部派来的参谋看见阵地上挂满血葫芦似的残肢，当场吐得昏天黑地，栾升堂叼着烟斗乐："吐干净了好，省得看见小鬼子尿裤子！" 最绝的是战后庆功宴。师部送来半扇猪肉，栾升堂拎着猪头往炊事班一扔："给牺牲的弟兄们供上！" 自己蹲战壕里啃硬馍馍，就着缴获的东洋清酒下咽。微醺时跟副营长唠嗑："你说小鬼子图啥？大老远跑来给咱送枪送炮，这不犯贱么？" 月光照在观头山的弹坑上，像给满地炮弹皮镀了层银。 倒是山下老百姓传得神乎其神。卖烧饼的老汉逢人就比划："栾营长会撒豆成兵！那天夜里满山鬼火飘，定是阴兵借道来助阵！" 其实哪有什么阴兵，不过是西北军汉子们刺刀映的月光，混着血水反的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