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，16岁的秦怡被陈天国骗到山顶，还威胁她，不同意交往就跳崖。秦怡担心出人命只能妥协，陈天国得寸进尺，把秦怡伤害了。秦怡回家后大病一场，高烧不退，陈天国却四处败坏她的名声，说她已经是他的人了。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末的上海滩，有个姓秦的大户人家管得严，十六岁的小姑娘秦怡实在受不了伯父立下的条条框框，趁着夜色翻墙逃了出来。 这姑娘打小生得水灵，瓜子脸杏仁眼，活脱脱美人坯子。她拎着个小布包一路往西，躲过搜查的警察，扒上运煤的火车，颠簸三天三夜到了重庆。 重庆城里到处是逃难的人，茶馆门口贴着招工的红纸，秦怡在裁缝铺找了份缝扣子的活计，晚上就睡在店铺阁楼。 有回跟着工友去国泰电影院看《马路天使》，散场时被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拦住了。 这人说是电影公司的场务，非拉着她去试镜，秦怡想着拍戏能多挣几个铜板，稀里糊涂就进了片场。 在《大丈夫》剧组里，演对手戏的男主角陈天国盯上了这朵初开的花，这男人二十六七岁，在圈里混了五六年，惯会哄小姑娘。 今天送盒雪花膏，明天递瓶汽水，收工后总说要教新人走位，秦怡起初感激这位前辈关照，直到有天收工后，陈天国说要带她去南山看景。 那天日头刚落山，陈天国把秦怡领到悬崖边上，松树影子斜斜地压过来，他突然攥住姑娘手腕："跟了我吧，要不就从这儿跳下去。" 秦怡吓得浑身发抖，眼睁睁看着男人解开对襟褂子的盘扣，山风卷着野杜鹃的花瓣，刮得人睁不开眼。 打那天起，陈天国逢人就说秦怡是他媳妇，这男人穷得叮当响，结婚当天借了朋友的屋子当新房，酒席钱还是管剧务赊的。 洞房夜喝得烂醉，第二天晌午才醒，抄起酒瓶又往嘴里灌，秦怡劝了两句，脸上就挨了火辣辣的巴掌印。 最苦的是怀胎八月遇上日本飞机轰炸，那天晌午警报响得刺耳，秦怡挺着肚子往防空洞跑，半道被反锁在宿舍楼里。 眼瞅着天上黑压压的飞机往下俯冲，她心一横从二楼窗台往下跳。 着地时肚子抽着疼，硬是咬着牙爬到防空洞。当晚在潮湿的洞子里生下闺女，接生婆是卖豆腐的邻居大娘。 陈天国听说生的是丫头片子，蹲在门槛上抽了半宿烟，转天就要把孩子送育婴堂，秦怡抱着襁褓躲到女工宿舍。 这男人追到宿舍楼下耍酒疯，抡着砖头砸窗户，逼得房东太太要报官。最后还是剧组老导演出面，把母女俩接到自家厢房住。 熬到抗战胜利那年，秦怡在片场认识了新来的灯光师傅。 陈天国听说后提着菜刀冲进摄影棚，被五个场工按在地上才没闹出人命。 离婚官司打了整三年，法院判决书下来那天，陈天国蹲在法院门口的石狮子底下，把判决书撕成碎片往天上撒。 后来听说陈天国在杭州灵隐寺后山上吊，用的还是当年结婚时那根红腰带。 秦怡在化妆间听到消息，正往脸上扑粉的手顿了顿，转头跟化妆师说："今儿给我画个精神点的眉毛。" 化妆刷扫过眉骨时，镜子里映出她左边鬓角的白头发，那是二十五岁那年被酒瓶划伤留下的疤。 这姑娘打重庆到上海，再从上海到北京，演过进步学生也扮过农家妇女。 八十岁那年接受电视台采访，主持人问起早年经历，老太太扶着金丝眼镜笑："过去的事就像老胶片电影，放着放着就模糊了。"镜头扫过她手腕上的翡翠镯子，水头极好，是当年用第一部戏的片酬买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