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。 中午,是M主任家儿子大婚,整整办了八十桌。 在我们这个小县城,除了东方会馆1号大厅可以承办一百桌酒宴,其他饭店没有这个能力。 M曾是人民医院大外科主任,上到衙门,下到黎民百姓,多有结交,人缘颇广。 今天到场的,除了亲戚和医院的老同事,都是来自方方面面的人物和精英,有几个单位的老领导也夹在其中。 为了这场婚礼,M主任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,光婚宴通知就发了两次,包括桌次,我收到的是62号桌。 走近桌次,有一个穿着讲究、领导模样的人站起来与我握手,我知道他是税务部门的,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姓甚名谁,只能非常热情地回应他的主动,一边说着谁谁谁咋样咋样了。 坐下位置,与众人行了注目礼,便看向摆在酒品上面的席卡,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:和哥,我估计,边上空着的座位就应该是他的了。 群英荟萃,灯火绚烂,一场盛大的婚礼即将开始,大家翘首以盼。 我却在等和哥。 我与和哥两层关系,一是老乡,一个村上的。二是麻友。 从疫情那年开始,便断了联系,至今应该超过五年未曾见面了。 想当年,和哥是中医院医政科长,我住的小区就在中医院旁边,个人或家人有个小病小痛的,都是请和哥出面。 有一天晚上吃鲫鱼,一不小心鱼刺卡在喉咙口,上不来,下不去。先用饭团咽,不行。再喝醋,说是有软化作用,还是不行。没办法,说上医院吧。 一路上,给和哥打电话的时候,发出的声音都有点卡顿了。和哥说,你先去挂急诊,我通知一个高手过来救火。 高手来了,三下五除二,用镊子夹出来一个鱼刺,瞬间人间清爽,上下通气。那一刻,我对这个高手有一种救命恩人似的顶礼膜拜。 从此,我不再吃鲫鱼,红烧的煲烫的都不吃。 从此,我明白一个道理,在医院一定要有熟人,关键时刻可以救命。 和哥是在医政科最风光的时候,辞职的。 辞职的原因,照顾病重的老婆。 他老婆得了一种严重的骨科毛病,肌肉萎缩,人一天一天瘦弱下去。 他利用自己的专业配伍中药,同时亲自推拿按摩。有一次,我去医院找他时,他正在病房里为老婆按摩,那小腿肌肉晃晃悠悠的,仿佛风一吹,就要掉下来,但和哥却非常认真的按摩着。 和哥的一腔赤诚终究未能跑过死神的拉迁,他伤心欲绝,从此淡出医院的视线,一心一意抚育他们共同的女儿。 十多年前,我们作协有一个女老师,因为单身多年想找个老伴,我便向和哥推荐,被他婉言谢绝了。几个老朋友说,我们在他年轻时,就一直帮他物色对象,都被他拒绝了,连人都不去看一下。 就凭这一点,让我对和哥佩服有加。我一直以为,那种从一而终的爱情,只能存在书本里,或影视作品中,想不到,在当今社会,就在身边,就有这样的痴情汉子。 至今为止,和哥再未娶妻。 重情重义,是朋友们对和哥的综合评价。 有一阵子,我特别迷恋麻将,为此还建了一个微信群,叫“东风吹,战鼓擂”,和哥,包括我之前写过的得了渐冻症的K哥都在里面。 我们约麻有一套特殊的方式,谁提议便在群里发1,有时间也愿意参加的发2,等到3和4发满后,再定时间和地点,然后便可以开战了。 有一段时间,和哥家成了我们的活动中心,那是他女儿考上大学后,偌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,我们去打牌,让那所房子有了欢笑,有了烟火气,那是和哥为数不多的开心一刻。 从中医院辞职后,和哥曾与人短暂地合作过浴室生意,每天打牌,喝酒,熬夜,本来就又矮又瘦,几年下来,折腾得不成样子,后来,他一个在省城工作的同学听说后,盛情相邀,把他请到一个康养中心做中医保健,既为他解决了一个饭碗,也让他的中药专业得以发扬。 那一阶段,我们只能在周末才能见到和哥。每次回来,我们便轮着请客,请他喝酒,然后一起打牌,让他过得很充实。 他很感动,便约了一个周末,把我们一帮人请到他工作的地方。据他介绍,他所在的一个温泉中心,是一个领导干部疗养中心。八项规定之前,曾经闹过一个笑话。 有一个领导秘书,每次过来都会精心安排,他对服务员要求严格,检查仔细,说是一定要保证领导的安全。所以,只要他一来,服务员都很紧张,生怕被他挑三拣四,挑肥拣四。 再后来,只要他一来,服务员叽叽喳喳都很高兴,抢着与他说三道四,态度也越来越亲密。 等到那个领导事发,查处结果让康养中心的人大跌眼镜。 原来,那个领导与疗养中心的一个女子有染,所以经常过来消遣。秘书便趁机上窜下跳,整个中心十一个服务员,其余十个都与他有关系,这个牲口。 喜得我们哈哈的。 疫情之后,不能搓麻了,便不再联系,更难得见面。 今天终于见到了,还是那般清瘦,皮肤比原来要黑,和哥说,现在每天骑电动车下乡溜达,空气新鲜,心情舒畅。 正说着,婚礼开始了。
肖飞、谷潇雅,都是知名医院的大医生,本来可以说是强强联合的完美家庭,男的却做出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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