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40分了。一位年轻的残疾妻子靠在沙发上，她睡着了，睫毛在暖黄

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40分了。一位年轻的残疾妻子靠在沙发上，她睡着了，睫毛在暖黄的台灯下投出细小的阴影，呼吸轻轻拂动鬓角几缕碎发。茶几上散落着没吃完的药盒，轮椅歪在一旁，扶手还挂着她今天晾晒的袜子——那是双印着卡通小熊的粉色短袜，边缘已经起球，却被洗得干干净净。 丈夫王磊轻手轻脚从厨房出来，围裙上还沾着面粉。他蹲下身，小心翼翼把妻子滑落的毛毯往上掖了掖，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踝时，心猛地揪紧。白天社区医院的护士说她需要做复健，可康复器材的价格，比他三个月工资还多。 窗外飘起细碎的雪，他望着妻子因长期服药浮肿的脸颊，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。那时他们刚领证，她为了给他送伞，在积水中滑倒，脊椎摔断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耳边。“是我拖累你了。”她总在深夜这么说，眼泪把枕巾洇得透湿。 王磊起身打开手机银行，余额数字刺得他眼睛发酸。忽然瞥见购物车里躺了半个月的电动轮椅，他咬咬牙，按下了删除键。转身从柜子深处翻出针线筐，白天在工地捡的边角布料，被他裁成小块，仔细缝成护膝——明天要带她去做针灸，得让膝盖暖和些。 挂钟敲响十二下时，妻子忽然呓语般呢喃：“磊子，别太辛苦...”他伸手擦掉她眼角的泪，喉咙发紧：“不辛苦，等春天来了，我带你去看樱花。”窗外的雪落得更急了，可他知道，再冷的夜，总会等到天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