屠夫刘方，他在屠宰毛驴时，就在地下挖个深坑，坑上盖一块木板，木板上凿四个孔，把驴的四条腿插入孔中。卖驴肉时，随客人要买多少，先用开水浇在驴身上，让毛脱落，再把这块驴肉割下来。他说：“必须这么做，驴肉才鲜嫩味美。”过了一两天，驴身上的肉被割完后才死去。驴未死之前，因为笼头箍住嘴，不能号叫，但是驴怒目圆睁，眼珠子向外突出，炯炯然如两个火炬，使人惨不忍睹。刘方却毫不介意。

他老婆阿香，起初也觉得那驴可怜，劝过刘方几次，可刘方只说：“少说废话，这法子卖肉才好，赚得多！”阿香渐渐习惯了，只在刘方杀驴时，躲得远远的，捂着耳朵。

后来刘方病了，那溃烂的伤口，阿香每日都要换药，看着那血肉模糊，她心里五味杂陈。 刘方疼得死去活来，嘴里不住地念叨着“疼，疼……”，和那被活剥的驴一样无助。

阿香想起那些被刘方残忍杀害的驴，心里越发难受。她默默地照顾他，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。 刘方死后，阿香卖掉了屠户的铺子，搬到乡下去了，再也不碰驴肉了。 她时常想起刘方临死前的惨状，也想起那些可怜的驴，心里只有无尽的悲凉。 再也没人知道，那个曾经残忍的屠夫，最后是怎样带着悔恨离开人世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