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们的语言里,
“爆破”被称为艺术,
“干预”被称为修复,
“入侵”被称为致敬。
在他们的高度里,
草叶不过是背景,
鼠兔只是数据,
空气只承担传播的功能。
他们说自然是伟大的,
于是点燃火药,
以为火光能代表山川的庄严。
他们说生态是脆弱的,
于是伸出手,
在脆弱之上写下更深的裂痕。
这就是文明的傲慢:
将毁灭镀金,
把俯视美化为凝视。
真正的文明,
是石头不必抬头,
草叶不必挺直,
空气无需开口。
而他们的文明,
却要求万物在轰鸣中谢幕,
好成为一次“伟大展示”的背景。
火终将熄灭。
石头与草叶会继续生长。
唯一留下的,
是那段自以为高贵的语言,
在尘埃里显得格外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