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结自己经过这许多年颠倒混乱生活后,给他人能留下的唯一印象,应该就是个疯子。
有着忽明忽灭坏灯闪烁时,他跳动绷紧又隐隐发疼的神经会让他有很诡异的愉悦感,那就更别提是将另一部分完全对等的疯狂放置于他面前时,那种极具冲击力的感受。
面前的女人就给他这样的感觉。
在他们曾经参演的话剧角色里,他需要亲手以极其兴奋又激动的手抚上她的脖颈,将她的生命就此终结在自己手里。
女主角要有惊惧,要有不甘,要有心碎。
泪水应该大滴大滴地顺着眼角躺下,落在他手腕,温热的触感应该像血液一样灼伤他,让他有更真实的触感。
可真实在他面前的她却没有,她在所有观众都看不见她表情时,在他紧紧掐住她脖颈时,笑着不出声音的对他用嘴型说:
再紧一些。
…
他仅留了地下室里唯一一盏亮灯,拉下开关亮起,映着他的表情也阴森,却也更是看不清面前她的表情。
有水滴落下的声音,也有阴暗潮湿的腐味,但他忽然就在这一瞬间发觉,
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灵魂伴侣。
那些或者有些难堪,暴戾的,不被人伦世俗所接受的想法和感觉,他都可以毫无保留地,
完全地展示给她。
“我们是灵魂伴侣。”
她笑着轻声说。
—《疯子》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