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最初对女人有了朦胧的好感，是我上学三年级的时候。我上三年级已经被牡丹江井冈山小学开除了，罪名就是长期逃学。 因为作文写的好，晚开除了半年多。三年级的时候不是转学，是“空中飞人”进了牡丹江新华小学，直接读三年级的。 那所学校靠新华路上，往南一点就是东海林商店，再往前就是天桥了。靠道边是一栋黄楼，两层楼，我上学的那个班就在黄楼的一楼。同学都有谁记不住了，但是，班主任吴老师至今记得。吴老师是一个女的。 我个子矮坐头一排，吴老师时年也就二十三四岁，我11岁。吴老师高个子，腿很长，不胖不瘦中规中矩。她长得很白净，梳两条长辫子。她有的时候哈腰给我批改作业，她那黝黑的辫子就耷拉在我的课桌上，距离我的五官特别近。那个年代女人洗头好点的用香皂，吴老师的辫子有香皂味。 吴老师家不在牡丹江市区，她每天骑飞鸽牌自行车从牡丹江郊区黄花小站，骑过来。那个年代只有干部子弟，或者部队大院的孩子条件能稍微强点。吴老师父亲听说是铁路工人，她能骑飞鸽牌自行车已经不错了。她的裤子都是新布料，压着笔挺的裤线。上衣穿的也好。 我那个时候就希望她能经常弯腰俯下身来，给我批改作业。这样的话我就能闻到她发甜的呼吸了。她呼吸很均匀，不紧不慢的，甜甜的那钟。所以，有几次我就故意把“眉飞色舞”的“舞”写成“眉飞色武”，她牙齿很白，且齐整。她就说：“怎么会是个’武’呢？”然后她就用她那细又好看的食指点一下我的脑门。 不知道是谁说的，吴老师那台飞鸽牌自行车是她对象给买的，我那个时候已经明白对象就是将来跟吴老师睡觉的人，心情就低落了许多。 吴老师不管是站在哪个学生课桌前，总是双腿依靠桌角。她那姿势，我都老了还记忆犹新。 我记住了吴老师，后来想想不是她对我好，她对我一点也不好 ，我只在新华小学校读了一年书，又被新华小学开除了。开除我是吴老师提议的。我能历久弥新没有忘记她，是因为我那个时候，朦朦胧胧的喜欢上她了。 吴老师要是活着，也就70多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