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老照片·宫廷史话#20世纪10年代,战争阴云笼罩下的白金汉宫,再也不见往日的奢华。在宫廷生活中,国王乔治五世的行为也是表里如一,以身作则地保持肃穆简朴的生活作风。整整四年多,乔治五世没有在宫廷里举办过任何大型的宴会活动,他甚至下令封存了王宫的酒窖。作为全民爱国的精神领袖和严谨正直的大众偶像,乔治五世的对外形象可以说是无懈可击,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国家的荣誉。王后玛丽也只好每天挺直腰杆,一脸严肃,夫唱妇随。
玛丽完全遵照丈夫的指令行事。在乔治五世看来,女子无为便是德,玛丽王后在宫中无所作为,一切社交活动都要遵从这一准则。玛丽也从不要求补偿,她秉承了泰克家族的气质,她不是那种从家庭妇女向女强人过渡的类型——她甚至都没有属于自己的、独立的生活空间。她听任命运的安排,也从不怨天尤人。然而也不能由此断定,玛丽王后缺乏任何的自我意识;只不过她的兴趣体现于其他方面。她喜欢收集各种器物:珠宝、家具、工艺品和小摆设等等。所有这些收藏都价值不菲,而且大多数都是依靠一些特殊的渠道和手段来获得的。例如玛丽陪同国王出访或是受邀来到贵族家做客,谁要是敢在王后面前显摆自家的古董,那他可就要倒霉了。“哦,您不必这么客气的。”王后的意思就是,她乐意笑纳主人的馈赠,接下来就会命人打包带走。有谁敢违背王后的意愿呢?也没有谁敢提醒玛丽本人,让她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欠妥。总会有那么几个勇夫,鼓足勇气表示出一些反对。在这种情况下,玛丽王后依然不管不顾,我行我素。偶尔有些幸运儿,能够从王后的“魔爪”中要回自己的传家宝。但大多数情况下,无论什么宝贝,一旦落入玛丽的口袋,就会永远地被收藏在温莎城堡里了。
不过,玛丽也履行自己作为王后的各项职责,不仅是顾全王室的面子,也是为了说服民众。在今天看来,王后去慰问前线将士、探访野战医院和考察孤儿院等活动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,完全是为了应付差事。没有拥抱、没有肢体接触、也没有表示丝毫的同情;王后所要做的就是亲自到那里看上一眼,以示君威。玛丽为人比较冷漠,也不太关心别人的命运,她和老百姓始终有种距离感。在她看来,王后的平易近人反而是错误的。王后应该保持威严,要“与众不同”。这才是那些受访者希望得到的效果。王后要表现出上层社会特有的“坚定不移”的气质,这才是最实用的,而这也就足够了。玛丽更关心的是她的更衣室是否收拾整齐,然后告诉随从们还缺什么东西。从照片上来看,玛丽王后与老百姓在一起时就像外星人一样格格不入,表情僵硬,难以接近,脸上的微笑总是一成不变的呆板。相反的,出现在照片中的民众都是一副感激涕零、受宠若惊的样子,高规格的接见让他们感到命运中仍有一线生机,王后的任务也就此完成了。
保持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感是王室家族的重要工作。通过与外界人们的隔阂而产生距离感,体现在王室生活的方方面面,甚至在日常生活中,王室成员也要做到“恃才傲物”,包括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,进而满足所有人的期望要求,其行为举止也要与众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