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的厚度远比不上苦难的深度。
“有时候、时间像条线、把我们的生活编织成一年年、一月月。有时它又像根橡皮筋、可以随心所欲地拉长。时间可以是小女孩绑头发用的漂亮发带、也可以是你脸上的皱纹、偷走你青春的容光和头发。可是到头来、时间就是套在人脖颈上的绳索、慢慢地勒紧。”
今天分享罗欣顿·米斯特里的《大地之上》、整本书659页、59万字、读读停停用了一个月。几次放下、又几次拾起、像是一场博弈、更像是一场苦旅。
罗欣顿的笔触像极了在无声的命运中极度的克制、亦似给婉转的现实回以致命的一击。我仿佛自己也一度迷失于骇人的梦境、被绑住了手和脚、被捂住了口和鼻、只能任凭命运的双面刃一次又一次划开我的皮肤、切割我的身体、纵使血流成河、喉咙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。我的天！这本书几乎就是“苦难的百科全书”。
一个屋檐、四个人物、三种苦难。人与人之间的猜忌、怀疑、冷眼旁观到和谐共处、互相疗愈、再到宿命犹如一具无以摆脱的枷锁被牢牢囚禁、继而奔赴各自更大的苦难。那些被压抑的苦难被罗欣顿写得微妙至极、纤毫毕现、在她笔下是平地惊雷、是滔天骇浪、是我们从未曾捕捉过的束手无措。这一生、于房东迪娜、于大学生马内克、于裁缝小翁和伊什瓦都没有办法。
世界吻我以痛、我却报之以歌。痛是相似的——老、病、死、求不得、梦想破灭。歌却是不一样的。
故事的最后、正像文中所说:“活下去的秘诀就是敞开双臂拥抱改变、并随之自我调整。”所以想要逃离的迪娜回到了哥哥的住所、想要自由的马内克踏上了铁轨、而从始至终都未曾被命运善待过的伊什瓦和小翁、依然咯咯地笑着。
我们无需一直试探苦难的意义、因为其实对于所有人来说、苦难本身没有意义。
世界也就是这样、有的人在顶上、有的人在中间、有的人在边缘、有的人拼尽全力也只能沿着圆圈的外围紧紧贴着自己的轨迹。
可是那又如何？失去再失去、这就是生命的基础、最终留给我们的才是纯粹的人的本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