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黑道第一大家族周家的祭祖大典上,我只是撒了一把米。
丈夫的青梅聂倩一脚踢翻我手里的米,向丈夫告状。
“我的天,洋哥,这可是周家祭祖大典,如烟姐怎么能搞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?”
“真以为撒把米就能发财?如果让人知道这种搞歪门邪道的乡下婆是你老婆,你的脸往哪搁?”
丈夫刘洋也满脸的嫌恶。
“搞这些名堂有什么用?什么时候你才能像倩倩一样为我着想?”
“要是今晚我因为你得罪了各位叔伯,我和你没完!”
我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主位上的老龙头。
“爷爷,我怎么不知道,在您的祭祖大典上为先祖祈福,也变成罪过了?”
1
“周如烟,你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“我警告过你多少次,别把你乡下那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带到周家来,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
刘洋恶一脸嫌弃的朝我怒吼。
结婚三年,他一直看不起我的出身。
他以为我是山沟里飞出的野鸡,侥幸嫁给了他这只凤凰。
我没理他,径直蹲下身,想去捡拾那些被聂倩踢散的金色米粒。
这米名为见龙米,是仪式最重要的一步。
然而,一只皮鞋,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。
是刘洋,他的眼中满是暴戾。
“我让你捡了吗?滚到后面去!别在这碍眼!”
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疼,但我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我只是抬起头,冷冷地看着他。
“刘洋,把你的脚拿开。”
我的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。
“我今天就不拿开,你能怎么样?你这个只会做家务的废物!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。”
他身后的聂倩笑得花枝乱颤,挽着他的手臂,轻蔑地看着我。
“洋哥,跟这种疯女人有什么好说的,我看她就是故意想搅黄你的好事。”
“今天分家的几位叔伯可都看着呢,你要是连自己老婆都管不好,他们怎么放心把新区的项目交给你?”
分家叔伯四个字,精准地戳中了刘洋的要害。
他深吸一口气。
“周如烟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,现在,立刻,滚到女眷席的最后面去,不然……”
“你不懂,赶紧离我远点。”
我打断他,目光看向祠堂门槛。
吉时马上就要到了,仪式,必须完成。
说完,我猛地推开他,再次走向那些散落的米粒。
这一推,仿佛点燃了炸药桶。
刘洋气得满脸通红,浑身发抖。
“好你个周如烟!你给我等着!”
2
聂倩忽然松开刘洋,几步跑到祠堂中央,噗通一声跪在了老龙头面前。
“禀报龙头!周如烟心怀不轨!”
她声音凄厉,带着哭腔。
“她这是在使用巫蛊之术!她要诅咒我们周家断子绝孙!”
此言一出,满堂皆惊。
就连几个一直看戏的叔伯,脸色也瞬间凝重起来。
聂倩见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,更是添油加醋。
“我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!最近天天神神叨叨,半夜不睡觉,嘴里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,还偷偷在家里烧黄纸!”
“我本来以为她只是精神出了问题,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包天,敢在祭祖大典上动手脚,想破坏我们周家的风水!”
刘洋一听这话,吓得脸都白了。
他连滚带爬地也跪了过去,对着老龙头拼命磕头。
“龙头大人明鉴!这事跟我没关系啊!”
“我妻子她……她精神确实有问题,我这就让她给您、给各位叔伯、给列祖列宗磕头认错!求您千万别因为她,影响了我家的生意啊!”
说完,他猛地转身,朝我怒吼。
“周如烟!你听见没有!赶紧过来!跪下磕头认错!龙头大人慈悲,也许会饶你一条狗命!”
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丈夫,平静地开口。
“我没犯错,凭什么道歉。”
这句话,彻底撕碎了刘洋最后的脸面。
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,像一头发狂的野兽,冲到我面前。
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头发,用力向下一扯,逼我低头。
“贱人!我让你嘴硬!给我跪下!”
头皮传来一阵剧痛。
我在他发力的瞬间,抬起了腿。
没有丝毫犹豫。
一脚,正中他的小腹。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刘洋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,撞翻了一张桌子,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,捂着肚子蜷缩着,半天爬不起来。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。
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聂倩。
她指着我,发出了比刚才更尖锐的叫声。
“啊!大家看到了吗!她还会妖法!”
“她就是个妖女!快把她抓起来!”
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在地上呻吟的刘洋,又看向那个上蹿下跳的聂倩,嘴角勾起。
“我还有更厉害的,”
“要不要试试?”
刘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捂着肚子,一张脸因为愤怒和羞辱而扭曲变形。
“周如烟!”
他指着我,怒吼道。
“这是你逼我的,别怪我无情。”
3
“我跟你马上离婚!”
我看着眼前这个无比陌生的男人,心中最后一丝温情被彻底浇灭。
三年来,他从一个农民工成为一个企业家,都是因为我使用家族的力量帮他解决了无数的麻烦,才有了他今天的地位。
而这一切,他都归功于自己,我只不过是靠他才能活下去的家庭主妇。
“好”
我轻轻吐出一个字,“离就离。”
我的爽快,反而让刘洋愣了一下。
他可能以为我会哭闹,会求他,会像个弃妇一样歇斯底里。
一旁的聂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
她忽然举起手机,快步走到老龙头面前,将屏幕展示给所有人看。
“禀告龙头!各位叔伯!周如烟不止搞巫蛊之术,她还勾结外人,意图不轨!”
手机屏幕上,是一张光线昏暗的照片。
照片里,一个酷似我的侧影,正在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交谈。
聂倩义愤填膺。
“我亲眼所见!她和我们周家的死对头,青龙帮的人私下见面!”
她用手指着照片里那个模糊的男人身影。
“这个人就是青龙帮的二当家,人称‘鬼手’的那个煞星!”
“周如烟这是想里应外合,勾结外敌,覆灭我们周家啊!”
刘洋如遭雷击。
他冲我怒吼:“你……你竟然敢背叛我!背叛周家!”
我懒得解释,只是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失望,甚至还有一丝嘲讽。
结婚三年,同床共枕一千多个日夜,也敌不过青梅的漏洞百出的谎言。
仅凭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,就给我定了死罪。
我的眼神,深深刺痛了刘洋那可悲的自尊心。
他瞬间歇斯底里起来。
“你还有脸这么看我!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叛徒!”
他环顾四周。
“各位叔伯,家门不幸,出了此等败类!按照周家家规,当清理门户,以正视听!”
聂倩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“刘洋哥,说得对!对这种女人,绝对不能心软!必须让她付出最惨痛的代价!”
在聂倩的煽动下,众人猜疑的目光中。
刘洋彻底疯了,他被所谓的“背叛”冲昏了头脑。
他嘶吼着,冲向了祭台。
他一把抄起祭台上一个沉重的青铜爵杯,高高举起,双目赤红地朝我冲来。
“我今天就亲手宰了你这个反骨仔!清理门户!”
沉重的爵杯带着风声,直直地朝我的头砸来。
聂倩的嘴角,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。
然而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一道身影,快如闪电,挡在了我的面前。
4
一直沉默不语的老龙头,动了。
他只是坐在太师椅上,手腕一抖,手中的龙头拐杖如灵蛇出洞,精准无比地一拨。
“铛!”
拐杖头正好击中刘洋持杯的手腕。
刘洋吃痛,发出一声惨叫,手一松。
那沉重的青铜爵杯脱手飞出。
“哐当!”
一声清脆刺耳的巨响。
青铜爵重重的砸中了,供桌最中央,那块由上等紫檀木雕刻,象征着周家根基的“周氏始祖”牌位。
一道清晰的裂痕,从牌位正中间,贯穿到底。
牌位,裂了。
这是周家立足百年以来,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。
刘洋的魂,被这一声脆响彻底震散了。
他扑通一声瘫软在地,面如死灰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他知道,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。
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聂倩的尖叫声再次划破了死寂。
她反应极快,立刻伸出手指着我,面目狰狞。
“是她!一切都是周如烟干的!”
“她明明可以用头挡住青铜爵,是她故意害得爵杯砸了祖宗牌位!她就是想毁了我们周家的根!”
她跪向老龙头,涕泪横流。
“龙头大人,此女心肠歹毒至极,罪该万死!求您立刻为周家清理门户,为列祖列宗做主啊!”
瘫在地上的刘洋,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他手脚并用地爬到老龙头腿边。
“龙头大人!是她!都是她设计的!是她想害我!快!快把她抓起来!”
老龙头看着那块裂开的牌位,面色铁青。
许久,他才缓缓开口。
“来人。”
话音刚落。
祠堂的四方八面,涌出上百号身穿黑衣,气息强悍的壮汉。
他们是周家的刑堂执法队,只听命于龙头一人。
看到执法队出现,刘洋顿时底气十足。
他从地上爬起来,指着我的鼻子,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狰狞。
“周如烟,你不是挺能打吗?你再嚣张一个我看看!”
“我告诉你,按照周家家规,叛徒,当受千刀万剐之痛!”
聂倩也跟着叫嚣:“叛徒就是她!赶紧把她拿下!龙头必有重赏!”
刘洋甚至跪向老龙头,主动请缨。
“龙头大人!为表我刘洋的忠心,这清理门户的第一刀,就由我亲自动手!”
然而,下一刻。
那些面容冷峻的黑衣人,动了。
他们径直上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一左一右,将还在叫嚣的刘洋和聂倩,死死地按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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