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3年,一架台湾军机返回金门途中,领航员突然掏出手枪,对准飞行员的脑袋,大声命令道:回大陆,不回打死你!
这位领航员叫叶刚,1924年出生,河南人。18岁时,叶刚为抗击日寇,成为一名国民党飞行员。抗战胜利后,他看到蒋介石公然挑起内战,内心愤懑不已,故意消极怠战。1949年,得知国民党要败退台湾,叶刚便想趁乱搞架飞机弃暗投明,但未能得手。
来到台湾后,叶刚时常想起家乡的亲人,尤其他那双目失明的老母亲,虽然当时已升任少校,但他投诚的欲望却越发强烈了。只是由于当时国民党对岛内控制得十分严密,叶刚一直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。不过1953年,机会终于来了!
1953年6月,叶刚所在台中第九飞行中队突然接到去金门岛驻防的通知。叶刚立刻意识到,这是驾机起义的绝好时机!
去金门前,叶刚做了充足的准备。他把大陆沿海机场的方位、信号等牢记于心,并用二两黄金偷偷买回一把手枪。
6月12日,叶刚一行六人搭机启程前往金门。虽然当时蒋介石怕有人“叛逃”,规定飞行员一律不能带枪,但叶刚还是把枪放在一个破旧的飞行包底部,带上了飞机。
到达金门后,叶刚一直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起义时机,但始终没能找到。6月25日,就在即将结束在金门驻防的前一天,叶刚突然得知次日同他一起执行任务的,是刚毕业不久的新飞行员孙志强。他大喜过望,当即决定第二天实施自己的起义计划!
想着不久就能回家乡见到老母亲,叶刚当晚兴奋得一夜未眠。26日拂晓,叶刚早早起床把藏在床底下的手枪偷偷取出,别进裤腰里,然后叫醒孙志强。两人一同乘汽车到飞行管理室拿到起飞证后,便来到飞机旁边。
当时机场每架飞机都有一名值班警卫,无证不准上机,接近也不行。为以防万一,叶刚先让孙志强上机检查,值班警卫说:“飞机刚检查过,没问题,你们上吧!”叶刚闻言,一个箭步跃上了飞机。
随着轰鸣声响起,叶刚和孙志强驾驶着一架编号为“白鲨”的AT-6双座教练机,从金门机场来到了海峡上空。当时孙志强在前座驾驶,叶刚在后座领航。
叶刚当时的任务是,侦察北到崇武、南到虎头山一带,福建沿海海面的船舶动态。当飞机顺着福建沿海飞行到崇武上空后,侦查任务结束,孙志强控制飞机,准备掉头返回金门岛。
就在这时,叶刚看了一下表:上午9点整。是时候了,他抓笔写了张纸条递给了正在前座驾机的孙志强,纸条上写着:“按360°飞行!”
按360°飞行?那不是掉头飞向大陆吗?孙志强疑惑不解,以为叶刚弄错了,向他连连摇头。见孙志强不肯,叶刚当即掏出手枪对准了他的脑袋,大声说道:“回大陆,我想家了,不回打死你!”
孙志强回头看见叶刚正用枪对着他,吓得浑身发抖,急忙点头表示同意,并把航向定到了360°。
为确保万无一失,叶刚命令孙志强停止驾驶,由他来操作飞机。叶刚一接手飞机,就听到了来自金门作战指挥部的呼叫:“白鲨、白鲨,飞机出了什么事?请回话!”
叶刚不回话,示意孙志强也不要理睬。作战指挥部听不到回话,突然狠狠地命令道:“白鲨,立即掉转机头,否则一切后果自负!”
叶刚知道“后果自负”意味着什么,但他不怕,因为他死也要死在大陆!
叶刚内心笃定,驾驶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向大陆飞去。没过几分钟,三架台湾战斗机就追了上来,它们一边开炮,一边急呼叶刚停止“叛逃”。叶刚沉着地开着飞机,任凭炮弹在机后飞鸣。
一转眼,飞机快到大陆了。这时,前方突然升起两架我方战斗机。叶刚一边急摆机翼示意“投降”,一边绕开截机,继续向前猛飞。我方战斗机看到叶刚的飞机摆翼示意,没有开炮,只是拦住了后面三架台湾军机。
很快,叶刚的飞机脱离了金门机场的控制区,飞回了祖国大陆上空。这时,孙志强对叶刚说:“叶少校,还是让我开吧。我也想家啊!”叶刚见他说得真切,就把飞机交给孙志强。
叶刚原计划在福建沿海某个机场降落,但见前有飞机堵截,后有飞机追赶,担心万一交上了火引起误伤,便决定向南京飞去。
大约1个小时后,叶刚见仍摆脱不了我方飞机的追赶,就让孙志强向杭州机场飞去。飞机进入浙江山区时,天空突然下起大雨,能见度变得很差,叶刚这才摆脱我方追机。
上午11点左右,飞机冲出雨雾区,飞到浙江省上虞县。马上就要到杭州机场了,叶刚心里说不出的高兴。可就在这时,机舱内的油量警告信号灯却亮了——飞机的航油快用完了!
眼看飞机已无法在杭州机场降落,叶刚当即决定就地迫降。由于担心孙志强技术不过硬,他再次接手了飞机。
减速、关闭油门、缓俯、降落……在叶刚熟练的操作下,飞机着陆在一块较平坦的稻田,并飞速向前滑去。
叶刚当时一边努力稳住飞机,一边仔细观察着前方地形。突然,远处出现一道田埂,叶刚心里一紧,猛地向左急转。就在转弯瞬间,飞机右翼插进田埂,飞机出人意料停了下来——迫降成功了,叶刚脸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……